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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彌羅山莊出來,皇帝就開始傻笑,見誰都笑,笑得要多真誠無邪有多真誠無邪。
屬下毛骨悚然,汗流浹背。
謝遮拉都拉不住,徹底放棄了,露出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高深表情,上了馬車,才急急忙忙道:“是陛下的?”
蕭昀猛點頭:“是朕的!是朕的!”
謝遮瞬間喜上眉梢。
大寧有小皇嗣了。
他趕忙繼續問,蕭昀卻毫不留情地撥開他探過來的腦袋:“彆煩老子!老子現在沒空讓你也高興,老子想事情。”
謝遮:“……”
回到主帥大營,謝遮看著那個半蹲著、繞著圓形氈毯慢慢轉,在毯子下翻來翻去的男子,嘴角微微抽搐:“陛下找什麼?微臣幫著找?”
他都快掘地三尺了。
“找著了!”蕭昀眼睛一亮,從毯子下抽出那條灰撲撲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手帕,沒管身後表情一言難儘的謝遮,就大吼著叫外麵的人端了盆水進來,自己坐在太師椅上,捋起袖子,甩開衣袍下擺,擺出要大乾一場的匪氣架勢,給手帕潮了潮水,哼哧哼哧地搓了起來。
謝遮:“……”
謝遮趕忙把大營布簾拉嚴實,欲言又止地看著絞儘腦汁和臟手帕鬥智鬥勇的蕭昀,過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道:“……陛下的以夫為天呢?”
“他是我的夫,”蕭昀臉不紅心不跳道,“老子這不以夫為天呢嗎?!”
“……”謝遮麵龐發僵。
眼前人儼然是大寧大老爺們兒的氣勢,嗓門也是,動作也是,動作幅度也是,卻在蹂/躪摧殘一塊純白/精致還繡著刺繡的小手帕,畫麵是有些不堪入目,謝遮道:“陛下不是不喜歡眼巴巴湊上去嗎……?”
“你懂什麼?!”蕭昀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他不舔朕,朕也不舔他,咱倆還能過日子嗎?!太爺爺說了,朕媳婦兒喜歡投桃報李,朕先舔舔他,他才會回舔舔朕,知道了嗎?!”
“朕舔得多使勁兒,他才會回舔得多使勁兒,明白了嗎?!所以朕得使勁兒舔!”
“……”
“而且總得有個先後吧!他是朕媳婦兒!還懷著朕的孩子,朕還比他大那麼多,朕先使勁兒舔他怎麼了?!”
謝遮滿腦子隻剩下了“舔舔舔舔舔舔”,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一隻通體漆黑油亮的惡犬和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互相舔毛。
手帕上的臟隔得太久了,蕭昀搓了半天都沒搓乾淨,急得齜牙咧嘴,忽然想到什麼:“你去傳令,咱們遇見南鄀人,就給朕使勁舔!”
謝遮滿臉難以置信:“……陛下?”
“他們要的小皇嗣可就在這舔功上了!”
“……”
蕭昀皺眉想了想:“算了算了,咱大寧人腦子一向沒他們南鄀的好使,他們不會舔,萬一舔過了或者沒舔對地方,可能還適得其反,這樣……”
蕭昀忖著下巴,思考幾秒,興高采烈大手一揮:“你先讓他們仔細看看朕怎麼舔,朕好好示範一下,他們再依葫蘆畫瓢跟著舔!”
“……”
一陣死一樣的沉默,謝遮麵容扭曲:“微臣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劉韞知道了可能會撞死微臣。”
蕭昀哼笑一聲:“他要是知道朕媳婦兒懷孕了,舔得隻可能比朕還過分。”
謝遮麵容扭曲地想了兩秒:“……有道理。”
蕭昀說:“你先彆給他們說,畢竟剛上手,沒經驗,讓朕先琢磨琢磨技巧,舔熟練了他們再跟著舔。”
謝遮暗暗為自己鬆了口氣:“……行。”
蕭昀歎了口氣:“你看誰比較會舔,朕去取取經?朕沒舔過人,朕想想,誰舔朕舔得朕最喜歡——奧,謝才卿,操。”
謝遮:“……”
蕭昀忽然鬥誌昂揚,神采奕奕:“他能耗費心思舔得朕心花怒放,朕耗費心思當然也能,對吧?怎麼能輸給他,朕可不得讓他瞧瞧他相公舔人的獨特本領,讓他對朕死心塌地。”
“……”謝遮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蕭昀已經有了主意,眸光灼灼,儼然是所向披靡的姿態:“朕從今天起三從四德了,直到追到媳婦兒為止。”
“……”謝遮瞧著他自言自語,覺得自己有點多餘,剛要悄無聲息地溜走,蕭昀驀地看向他,朝他伸手。
謝遮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香片還朕,朕媳婦兒送給朕的。”
謝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