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從衣袖下,拿出了一張簇新的邀帖,道,“這是那襄王府春宴雅集的邀帖,我今日是特給你帶了來的。眼看這時節,也馬上要轉暖了,萬木爭春,屆時大姑娘也可喊上家中的兄弟姐妹一起,且去樂上一樂。”
說著,就將這邀帖放到了秦昭清的手裡,那鎏金的邀帖扉頁處,還寫著文妃二字,顯然,邀自己去,是文妃的意思。
秦昭清眉心一跳,了然於胸。
她忙扯起一抹淺笑,作禮謝過“謝文大娘子美意,屆時若無其他事由,昭清定去。”
文大娘子聽她如此說,甚是滿意,握著她的手連連稱好。
柳大娘子見秦昭清和這文大娘子聊得熱絡,頓覺無趣,想著柳妃交代的事情自己也都辦了,便準備起身走人。
文大娘子看自己今日的目的也已然達到,便也準備起身告辭。
“昭清送送兩位大娘子!”秦昭清也不挽留,隻快走幾步上前,在前頭引著路。
“秦大姑娘,你們府上這景致,缺些巧思。”
一行人拉拉雜雜地往外走著,那柳彥鈞落在後頭東張西望的,還不時的評上兩句。
秦昭清聽了,也不搭腔,隻禮貌的含笑算是回應。
“你這園裡頭,臘梅倒是不俗。”文大娘子在旁給秦昭清打著圓場。
秦昭清上前兩步,走到文大娘子身側,燦然道“這臘梅,是我母親喜愛的品種,是而在這園裡頭種了這許多年,大娘子若是喜歡,過幾日我遣人給您送幾盆過去,您隨便賞玩一下。”
“那自是好!自是好!”文大娘子拉著秦昭清的手,喜上眉梢。
柳大娘子在一旁斜眼瞧著,冷哼出聲。
一幫子人正聊著。
忽而,院落小亭處,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那琴聲不遠不近,甚是悅耳。
“是何人在撫琴?”眾人皆停下了腳步,去尋那琴聲。
秦昭清此刻,心頭已經了然。
她幽幽轉身,朝著那亭中望去,嘴角不覺揚起一抹苦笑秦昭麗,你果然是不能安分啊!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啊!小姐撫得琴極好!妙哉!妙哉!”柳彥鈞一副花花太歲的模樣,搖頭晃腦地讚著。
柳大娘子在旁一把扯過放浪的柳彥鈞,給了他一記告誡的眼神。
柳彥鈞施施然的摸摸鼻子,湊到柳大娘子耳旁低語道“嫂嫂!亭子裡的這位才是真絕色!前頭這位,穿得跟個姑子似的,有什麼看頭!”
“你且給我安分些!小心我回去告訴娘娘。”柳大娘子咬著牙,厲聲警告著。
亭中的秦昭麗撫罷一曲,便起身緩步而來,身旁隨侍的,正是剛剛被貴媽媽責罰過的緋兒。
走近後,對著文大娘子和柳大娘子一一作禮,一副大家閨秀的風範“昭麗見過兩位大娘子,剛剛不知貴客在此,擾了各位清淨了。”
“這位是……”文大娘子見秦昭麗品貌不俗,扭頭問道。
秦昭清深深地看了秦昭麗一眼,那秦昭麗隻低垂著頭,一副柔順模樣,和平日裡那刁蠻的樣子大相徑庭。
秦昭清呼了口氣,收斂了心神,扭頭對著文大娘子笑言道“回文大娘子,這位正是我的二妹,秦昭麗。”
“原來是二姑娘,甚好!甚好!秦家的姑娘果然個個資質不俗。既如此,屆時春宴雅集,二姑娘也一同去吧!”
文家大娘子輕拍著秦昭麗的手,熱情地相邀著。
她暗自思忖著,把這二姑娘也叫上,這秦大姑娘自是更不好推脫了。
秦昭麗聞言甚是雀躍,忙施禮謝過。
秦昭清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秦昭麗的側影這日子,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