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見一時說不動他,也沒強求,隻想著來日方長,總有被他攻下的一天。
一兩次簡亦臨還沒覺得,多來幾次簡亦臨也覺出不對了,簡亦臨詫異的看向團成一個白團子的原柳,“他不會在勾搭我吧?”
原柳懶洋洋的抬了抬眼皮,“你覺得呢?”
簡亦臨覺得十分不可理喻:“兩個受是沒有前途的。”
原柳:“……”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雖然沒有前途,陸恒還是不喜歡有人天天想著勾搭自己戀人,隻好讓宋晚不許再見簡亦臨。
宋晚隻當陸恒在吃醋,不喜歡他見彆人。雖然有些遺憾,但陸恒在他的計劃裡顯然更重要,如今簡亦臨被禁錮在這個院子裡,不見得會妨礙到他,便也不再想著把簡亦臨拉到自己這邊。
簡亦臨給陸恒的那份名單,陸恒也一一派人去盯著上麵那些人,一時半會兒雖然不能全部查清,但卻有下屬彙報,發現其中有兩個陸恒本以為立場不明的人私下裡和右護法有聯係。讓他對這份名單的猜測也更確定了些。
不過陸恒不明白的是,這份寫著右護法心腹的名單怎麼會在那個密室裡,而且還被夾在那種書上,那個密室在承天教內部高層算不上什麼秘密,實在不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
陸恒不明白,孫占卻是明白的。
孫占是那處酒樓所處的分堂的堂主。也是右護法陳元的心腹。陳元把這份名單寫好給了孫占,是為了讓他認認人,日後也好方便聯係。
孫占那日和幾個下屬去酒樓喝酒聊天,因為聊天的內容比較犯上,就去了那處密室。
孫占把那份名單拿出來給幾個下屬看,一邊給他們畫大餅,表示教裡半數高層都是右護法的人,等時機一到,陳元就會取陸恒而代之,等陳元成功上位,少不了他們的好處。要錢還是要權都是一句話的事。
隻是孫占和人喝酒,聊天,暢想未來都沒耽誤他捧著本書陶冶情操。未來實在太美好,仿佛下一刻就能跟著雞犬升天,幾個人興致大漲,漸漸都喝大了,孫占手裡握著的那個名單順勢往書裡一夾,隨意的扔在了書架上。和幾個下屬互相攙扶著搖搖晃晃離開酒樓。
孫占想起來名單不見了已經是第二天酒醒之後,頓時如一盆冷水澆下,連宿醉的頭痛都好了不少。他急急忙忙趕到酒樓就聽說陸恒已經一大早就到了,他沒敢當著陸恒的麵去密室拿東西,便想等著陸恒離開之後再過去拿回來。
他雖然戰戰兢兢又心裡著急,但還是稍稍冷靜的分析了一下,覺得那名單被人發現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陸恒來這裡是視察分堂的,理應不會去那處密室。就算退一萬步講,真有人去了,那也不一定會去看書架上的書,可能隻是臨時休息一下就離開。如果再倒黴一點,真有人想看書,也不一定會拿到那一本,書架上那麼多書,幾率還是很低的。
孫占昨天醉的不行,當時看的哪本書,他自己都記不太清了,不過類型還是知道的。在他看來,一般的正常人在那種地方也不會一本接一本去翻他書架上那些春宮圖,所以總結起來,還是很安全的。
直到他來到那處密室,看見自己那個已經被搬空了一小片的書架。
孫堂主:“……”
他雖然想到了各種情況,卻唯獨漏算了一個人,簡亦臨不止翻了,還雁過拔毛的一本沒給他剩。
孫占不信邪的把那些書挨個翻了一遍,之前他這書架就兩類書,話本和春宮圖。簡亦臨逛了一圈之後,書架變得十分統一,隻剩下了第一種。孫占來回翻了三遍也沒找到第二個類型的,當然,也沒找到那份名單。
他簡直氣的想吐血,怒氣衝衝的去問了這裡的夥計,才知道拿走東西的是簡亦臨。簡亦臨走時那個包袱很是明顯,自然瞞不住,而且隻有他是那天背著包袱進密室的。
謝嚴的小兒子是江湖上有名的不學無術的紈絝,現在再多扣個驕奢淫逸,花花公子的名頭自然也可以。孫占知道是簡亦臨拿走了,也覺得他多半是起了色心,見獵心喜。應當不是為著那名單,畢竟要是為著那張紙,也不至於把書架挑揀的這麼乾淨。
而且簡亦臨應當看不懂那份名單才對,簡亦臨被承天教的人抓走,也不會對承天教的人有什麼好臉色,把名單交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要孫占說,最好是當個沒用的破紙給扔了,還要扔在一個沒人看見的地方。
不過不管簡亦臨會不會把那名單交出去,孫占也應該把事情告訴陳元,讓名單上的人多加小心。
可孫占卻悄悄把這事瞞了下來,不為彆的,陳元也不是什麼善茬,連孫占自己都覺得這事做的缺心眼,更彆說陳元,知道了隻會狠狠罰他,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兩說。
當日眾人喝的爛醉,那幾個屬下都沒發現孫占把名單丟了,孫占自然也順理成章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隻是在心裡把簡亦臨來來回回罵了幾遍,還把謝家的祖宗十八代也拉出來問候了一遍,猶自覺得不解氣,認為謝嚴教子無方,什麼書不看,非要看春宮圖!
遠在百裡之外,正在屋內打坐的簡亦臨打了個噴嚏,他困惑的抬頭看了眼外麵燦爛的陽光,嗯,天氣挺好也不至於生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