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德茫然地和蘭易斯對視了半晌,見他的光腦叮叮當當響個不停,怕是有什麼急事,出言提醒道。
“?”
蘭易斯慢半拍地回過頭,有些生疏的打開了自己的消息界麵。
似乎是因為常年獨處的原因,他並沒有設置隱私模式,屏幕大刺刺的彈出,上麵隻有可憐巴巴的六個聯係人——
分彆是雌父、雄父、大哥、二哥、奶茶哥和已經灰色的已注銷頭像。
“……”
奶茶哥克萊德決定裝作沒看到。
法斯特公爵的消息正在通知欄裡不斷地刷屏。
【蘭易斯,看到你雌父了嗎?】
【快吃晚飯了。】
【他還沒回來做飯了。】
【沒看到也沒關係。】
……
【蘭易斯,還沒見到你雌父嗎?】
【我的光腦壞了,打不了通訊。】
【你去問問雌父怎麼還沒回來。】
……
【小蘭易斯。】
【你雌父太過分了。】
【明明知道雄蟲幼崽沒有雌父的話會傷心到死掉的!】
【我帶你去找他。】
蘭易斯看了身邊的克萊德一眼,雌蟲相當上道的開始欣賞彆墅的風景。
蘭易斯先把消息通知設置成靜音,這才伸出一根手指頭慢吞吞地扣字,【我成年了。】
【是離完婚了嗎,我要跟雌父。】
雌父看著冷冰冰了點,但他跟普通軍雌不一樣,性格穩定,做事最講道理和邏輯,處事公平,隻要言之有理就很好忽悠(劃掉),絕對不是夢中的凶手,
蘭易斯懷疑就是雌父和雄父離婚了,才讓那個凶手得逞。
雌父和雄父在一起就算現在不離,以後也得離。
還是直接離了,跟著雌父保平安。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小蘭易斯怎麼突然找我?】
【是帶雌蟲回來取行李的嗎?菲爾德已經替你收拾好放在車庫了。】
蘭易斯:……哼,還想他趕出去!
克萊德餘光瞥見蘭易斯的動作一頓,驀地抬頭看了眼自己,金眸裡深處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花,隨即有點小傲嬌地輕輕哼了一聲,便扭回脖子開始劈裡啪啦地跟鍵盤戰鬥了。
【我結婚了。】
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不夠強烈,蘭易斯又打了一遍。
重新宣布道,【我結婚了!我帶雌君回家住。】
不等對麵的法斯特從‘我那倒黴鬼兒子出去一晚上就結婚’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蘭易斯在憤怒地加成下爆了手速——
【你離婚了,沒有雌君。】
【我繼承雌父和雌父的房子。】
【你記得今天搬出去】
法斯特:不是,這小子到底是跟誰學的說話?
*
蘭易斯就見對麵的聊天欄明明滅滅,閃閃爍爍,最後直接一個視頻通話打了過來。
屏幕上映出法斯特放大的俊臉,他本是極冷豔的長相,但見人三分笑的模樣,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眉眼間的鋒銳與壓迫感。
偏偏此時他眉目沉沉,望向幼子的目光裡也暗含裡幾分不悅與警告,“不會離婚。”
蘭易斯有些驚奇地望向法斯特,在他印象裡的雄父一向懶洋洋地沒什麼脾氣,除了有時被雌父氣到去小閣樓生悶氣,平時幾乎都是萬事不掛心,看狗都深情地模樣。
剛成年的雄子和他老父親對視片刻,寫滿了對其憤怒的迷茫、不解與好奇。
對著和曼斯菲爾德有五分像的幼子,法斯特簡直被他盯的沒脾氣,剛想緩和氣氛好好講講道理。
就見這小子瞳孔驀地一亮,金眸燦燦,恍然大悟道:“您是破防了嗎?”
法斯特:“……”
他不是,他沒有。
“我隻是陳述事實罷了。”法斯特狀似滿不在乎地開口,眼神飛快地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有人後,愈發理直氣壯起來,言之鑿鑿“是你雌父離不開我。”
“是嗎?”蘭易斯平平地移了下鏡頭,露出大門口處雌蟲的背影,“可是雌父已經拉著行李箱出去了。”
法斯特:?!!
“太過分了……我是說我還沒有吃晚飯。”
法斯特盯著屏幕上毫不留戀大跨步離開的挺直背影,瞳孔緊縮,語速不自覺加快,“蘭易斯你幫我……”
言語間視線下移,正對上臉上寫滿‘你看,果然是破防了吧’的蘭易斯。
法斯特語氣一頓,若無其事地退出了鏡頭,露出剛剛被打掃的一塵不染,乾淨整潔如樣板房的房間來。
“那個幫我問問你雌父,把我的輪椅收哪了?我找不到了。”
……都這種時候,就不要堅持斷腿蟲設了啊!
蘭易斯眼尖,無語後就在屏幕角落處發現了輪椅扶手尖尖,“你不是正……”坐著呢嗎?
眼看蘭易斯一秒拆台,看著偶像曼斯菲爾德迷茫地拖著行李箱在門口站半個小時的克萊德忍不住了。
他輕輕扯了扯蘭易斯的衣袖,攔住他繼續暴擊老父親。
“好的法斯特伯父,請務必允許我向曼斯菲爾德伯父轉告您的囑托”金發雌蟲目露憧憬,真情實感地吹了曼斯菲爾德豐功偉績一波才走,“當年曼斯菲爾德閣下星艦失聯,誤入敵軍深處。敵方想要侮辱閣下,指著閣下道,‘爬’。
聲稱隻要曼斯菲爾德跪著爬出大營就饒他一命。
三天後,援軍趕到,方圓百裡就隻剩曼斯菲爾德一隻活蟲了。”
蘭易斯和法斯特則詭異地陷入了安靜。
長久以來的相處,讓他們還是無法將網上、教科書上傳得聲名赫赫的當代軍神和自家雌君/雌父聯係起來。
“所以,你為什麼下來找雌父。”
“……我讓他滾。”
蘭易斯:……好了,就是你。
害得全家被滅的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