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雄父日記就還被當場抓包,蘭易斯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抓著克萊德跑路,找雌父收留。
聽到身後傳來略微不適地輕咳才後知後覺地停下了腳步,轉頭就被克萊德的狀態嚇了一跳。
雌蟲天生膚色白,發色淺,微微泛紅的眼眶便尤其明顯。
看著克萊德壓抑著嗓音抑製不住輕咳地模樣,蘭易斯難得反思了下自己。
他跑的很快嗎?
蘭易斯低下頭,視線飛快在兩人間轉了轉。
作為未二次突破的雄蟲,他一隻比克萊德矮一丟丟。
但克萊德穿的是軍校常服,貼身的襯衫西褲小腰帶,襯得這隻青年雌蟲肩寬腰細大長腿。
而作為宅家派的雄蟲,蘭易斯喜愛日常穿搭就是衛衣休閒褲。
寬大的衛衣下擺直接遮到了大腿處,造成了可怕的五五分視覺效果。
乍一看還以為雄蟲的腿比雌蟲短了兩截。
自認短腿的蘭易斯:果然不是他的錯,是雌蟲太嬌氣了!
蘭易斯心下有底,理直氣壯地抬頭,看了眼單手虛握成拳,抵唇輕咳的克萊德。
從他的視角看去,正好能看到雌蟲微顫的金色睫羽,眼尾處似乎沾染了些許濕意。
……可轉念一想,雖然克萊德是軍雌,但他考軍校隻是為了貼補家用他。
看著溫溫柔柔、柔柔弱弱的,還會做飯,每天抱著一大堆本子幫忙寫寫畫畫,明顯走的是文係路線,未來可能會當後勤文員吧。
視線向下掃過雌蟲略清瘦的小臂,手骨突出,略微用力時血管幾乎清晰可見。
……再再轉念一想,健康的軍雌不就該像雌父那樣,身高1米9往上,目露冷光,手撕十個雄蟲不重樣嗎?
克萊德都成年了還這麼瘦,還和自己差不多高,這明顯是營養不良的小可憐啊。
所以比不上高階雄蟲素質的自己,脆弱了那麼一點點,也是理所當然吧!
蘭易斯心虛地停下了腳步,摸了摸空空如也地口袋,底氣不足地詢問道,“你還好嗎?”
“不礙事……”克萊德有些惱意地蹭了蹭鼻尖,似乎想要說什麼,看到蘭易斯如常地模樣又有些懷疑人生的憋了回去。
“可能是、我的五感比較敏銳。”
二十多年了,克萊德第一次知道對自己煙味過敏。
離開書房五分鐘,仍覺得法斯特身上濃鬱地煙味圍繞在身側揮之不去,過於劣質的煙味嗆得他眼睛發疼,喉嚨間依舊有壓不下的癢意。
還不知道自己莫名被雄蟲打了嬌氣、脆弱、營養不良的標簽,克萊德苦中作樂地想著,可能是自己天生沒有富貴命,接受不了上層貴族的奢侈品。
回神就見蘭易斯在一旁直勾勾地杵著,臉上麵無表情,實際走了有一會了,飄忽地眼神下藏滿了救救我,怎麼辦。
克萊德抑住喉間笑意,也不好解釋說是法斯特身上的煙味太嗆人了,畢竟兩隻雄蟲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轉移話題道,“我聽聞大多雄蟲閣下對於煙,更偏向水果花香之類清淡的味道。法斯特閣下抽的煙似乎有些獨特,難道是高階雄蟲中比較流行嗎?”
“我不抽煙,對雄蟲間的不是很清楚。”蘭易斯搖了搖頭。
“不過雄父的煙是他找蟲定製的,每次都要提前很久,大概一個月才能郵過來。”
克萊德:……特彆定製?!
是他不懂富蟲了。
“聽說當時有不少蟲把雄父當做流行風向標,想和他抽同款,他還發了好大的火。”
克萊德頓時感激地鬆了一口氣。
高階雄蟲的風向標就是低階雄蟲的風向標,雄蟲的風向標就是廣大雌蟲的風向標。
如果滿世界都是這種嗆死人不償命的煙味,克萊德估計自己隻能穿防護服出門了。
劫後餘生的克萊德:“法斯特閣下……真是與眾不同。”
“雄父說他其實也不喜歡這個味道,是為了工作才買的,效果比較醒神。”
每次工作前都蹲在憂鬱地門口抽兩根,洗半個小時澡再上樓。
常年蝸居在家的蘭易斯對家裡蟲的作息了如指掌,他覺得雄父隻是單純為了逃避工作,就是想故意拖到很晚讓雌父一起幫忙。
被煙味辣的頭大腦發懵的克萊德,“……確實效果出眾,法斯特閣下真是熱愛工作呢。”
實不相瞞,他覺得法斯特閣下已經被這股嗆鼻的煙味熏入味了,濃鬱到能具現化煙霧的程度。
“是啊。”蘭易斯說到這有些怨念,“他還要拉著雌父一起工作,這時候打電話發信息敲門都不出來。”
“真是敬業啊……”
正在下意識點頭附和克萊德:……
等等,你說的這個工作,他正經嗎?
克萊德僵硬地轉頭,雙眼微眯,精準地從雄蟲圓圓的貓眼裡讀出來對可惡的雄父霸占雌父不放的一絲怨念和——
沒辦法,我雄父是工作狂,雄蟲就要搞事業的驕傲。
啊,看來真的是單純的工作呢……
沒錯,高階雄蟲雌蟲一定早已經脫離了低級趣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了無限的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