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和他雄父一樣小心眼!
蘭易斯倒不是真是記仇,他隻是單純地奉行轉達有先後這件事,在他準備幫米爾皇子遞名片時。
穿著圍裙、戴著套袖、單手拎著掃帚來開門的曼斯菲爾德目光冷淡,自然地向門口掃了一圈,一邊側身放蘭易斯和克萊德進屋,一邊語氣強勢不容拒絕道,“諸位的好意我心領了,請回吧。”
“請等一下——”米爾皇子忍不住打斷,“閣下您真的不想重回部隊嗎?”
曼斯菲爾德眸光微頓,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彎了一下,麵上仍是一派冷靜,答非所問道:“抱歉,雄……法斯特不想讓我和其它蟲接觸。”
說罷,就毫不客氣地關上了門。
門口排隊爭了一下午位置的三大隻:……
二十年了!
都要離婚了你的理由不能換一下嗎?
你是沒有思考的假蟲嘛曼斯菲爾德!
*
似乎是搬新家的原因,屋子裡有些灰塵灰塵,克萊德進門又打了兩個噴嚏。
蘭易斯正在曼斯菲爾德的幫助下卸下自己的社恐安全套裝,有些擔憂地望去,“還沒有好嗎?”
“已經沒事了。”克萊德安撫地笑了笑,有些苦惱地蹭了蹭似乎過於敏感的鼻尖,到了曼斯菲爾德家附近後,那股在鼻尖縈繞不去的煙味終於散去了。
可能高檔貨的效果就是這麼持久吧……
曼斯菲爾德新租的房間是很常見的二室一廳,房間雖小卻布置地很是溫馨,現在已經被收拾的很整潔了,窗戶大敞著通風透氣,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幾乎能看見空氣中跳躍的顆粒,
牆壁上貼著淡黃色的牆紙,客廳的中央擺著一張看上去很柔軟的的沙發,下麵是厚實的墊子,茶幾上鮮花和果盤散發出清新的花香與果香。
沙發背後是的牆壁不規則地掛著幾個相框,原來應該是一麵照片牆,之前的照片都卸了下去,隻有正中央剛換上去的一張全家福照片。
似乎是很久前拍的,法斯特攬著曼斯菲爾德的肩站在正中央,雄蟲幾個半個身子都掛在了雌蟲身上,渾身上下懶洋洋地,眉眼張揚放鬆極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猶如被罰站般站的僵硬筆直的曼斯菲爾德,雌蟲麵色冷硬,要笑不笑的唇角硬是透著照片,無聲露出來一絲嘲諷,但仔細看去能看到雌蟲的眼神很是柔和。
左邊是一隻小雄蟲緊緊貼在曼斯菲爾德身側抓著他的衣角,有些怯怯地看向鏡頭,右邊的小雄蟲站在法斯特身邊,麵朝鏡頭很笑得很是燦爛。
最後是腦袋上架著小墨鏡,坐在法斯特肩膀上,抓著曼斯菲爾德頭發,一臉不情願,表情酷酷的小胖雄蟲。
蘭易斯對裝飾風格不同的新家很是喜歡,化身貓貓蟲窩在在了柔軟地沙發裡,感覺整隻蟲都活了過來。
他已經好久沒有白天出門這麼久啦!
“雌父,為什麼家裡不能安裝成這種風格?”蘭易斯抱著毛絨絨的抱枕,眼神晶亮,有些幸福地在上麵蹭了蹭,反身半跪在沙發上,抬頭看上麵的照片牆,下意識鼓起臉頰,“我小時候有那麼胖嗎?是不是大哥二哥故意找蟲給我p的。”
“科索斯雅家的房間一直是那樣的,雄、你雄父不喜歡改變。”目光落到照片上,曼斯菲爾德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冰冷的嗓音隱隱透出些許懷念和溫情。
“你小時候……”曼斯菲爾德眼神難得有些飄忽,飛速省略了什麼,“我和你雄父有了分歧,有一段時間是布魯斯和萊尼亞照顧你。
但是他倆要上學,上下課時間不一樣,所以每天都會給你喂雙份的早飯和晚飯。”
蘭易斯:……
鼓起包子臉,開始生氣。
曼斯菲爾德走到蘭易斯身邊,把他懷裡的抱枕輕輕拿了出來。
蘭易斯護了抱枕幾下,見曼斯菲爾德力氣不大,態度卻很堅決,便可憐巴巴地交出來抱枕。
“不可以把客人獨自放在一邊。”
蘭易斯這才發現,克萊德已經自發找到其他清掃工具幫忙收拾起房間了。
“不是客人,是克萊德。”蘭易斯糾正道,為雌父強調了對方的重要性,“是好朋友。”
曼斯菲爾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好朋友領證這件事嗎?
從小到大沒做過家務的雄蟲想了想,噔噔蹬地跑到克萊德旁邊,拽了拽他的衣服,抬起來胳膊,示意他要帶同款圍裙。
克萊德:有、有點可愛。
克萊德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曼斯菲爾德,畢竟在他的概念裡雄蟲是不需要做家務的。
見曼斯菲爾德一副習以為常地模樣才放下心,給好奇地雄蟲帶好一次性頭套、圍裙、套袖、手套等工具套裝。
穿戴完畢後,蘭易斯特意找直男攝影曼斯菲爾德拍了一張照片,表示一定要掛在照片牆上。
他要霸占這麵照片牆!
他才是最受雌父喜歡的崽崽!
但雌父的拍照技術實在難以讓蟲滿意,隻好拜托克萊德幫忙拍了一張拿著拖把跟雌父後麵拖地的合照。
最後又拉來抓著抹布的克萊德又照了一張才算滿意,專心跟著忙裡地兩隻雌蟲開始乾活了。
乾著乾著就飄到了曼斯菲爾德身邊,慢吞吞開口,“雌父,外麵的那些蟲為什麼來找你啊?”
“他們想給我提供一份工作。”
“雌父不去試試嗎?”離婚的雌蟲不是很需要工作嗎?
“不去。”曼斯菲爾德頭也不抬,“你雄父會不開心。”
蘭易斯的動作慢下來,單出杵著拖把,下巴壓在手背上,含糊道,“可你不是要和雄父離婚了。”
為什麼還要在意他的想法。
曼斯菲爾德:……
高大的雌蟲無措地抿了抿唇角,麵容似乎變得有些冷冽,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克萊德,又看了看蘭易斯,莫名提起來另一個話題:
“老蟲皇壽命將儘,太子年幼,各方勢力都有自己的想法。”
老蟲皇膝下隻有一隻將將成年的雄蟲,隻要有心人想,讓一隻未二次進化的雄蟲出意外,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他們隻是需要我做一個合格的吉祥物。”
簽訂停戰契約以來,軍部很少有出色的人物,曼斯菲爾德在軍部、民眾間還算頗有聲望,不少勢力都想拉攏他。
隻是之前法斯特一向看得嚴,找不到機會,聽說他們鬨離婚,一群蟲精第一時間就過來忽悠蟲了。
“雄、你的雄父,一向很討厭與這些事接觸。”
原話是一群吃蟲不吐骨頭的陰險老家夥,聞到味道就要被熏死過去的破地方,再也不想和他們這群無利不起早的家夥有任何接觸。
並毫不客氣地將政圈裡的蟲有一個算一個罵了一遍,讓曼斯菲爾德千萬彆和他們接觸。
蘭易斯:……
這就是雌父沒有朋友的真相嗎?
想到雄父的交代,不難發現他們這次吵架的導火索,就是最近總有奇怪的蟲來找雌父。
“可是雌父,你明明沒有和他們接觸,為什麼不和雄父解釋?”
“因為——”曼斯菲爾德驀地輕笑了一下,劍眉微挑,仿若琉璃般清透的眸子霎那間亮了起來,亮的灼人,“我一直在找機會和他們接觸。”
他想要權力。
他也需要權力。
隻是,還沒有蟲能給他足夠的籌碼。
皇位交替,權力分割,是他最好的機會。
一隻隨時可以被拋棄的炮灰蟲,不貪心一點,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