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瓊蓮大吃一驚,綠竹剛才都說是滕妾了,而在她所知道的規矩中,類似賬冊,契約這種東西,隻有當家主母才可以把控。
“建昌侯,把這些都交給你打理?”沈瓊蓮已經猜測張驥是不是要抬舉綠竹做正牌子大夫人了。
綠竹點點頭,“我們都有啊!侯爺說人不能閒著,便教我們怎麼查賬,記賬,每個人各管一攤,然後交叉審核,誰要是挑出賬本的毛病和錯漏,還有賞賜呢!”
綠竹一想到賞賜,臉色瞬間微紅,那種賞賜就不好言說了。
沈瓊蓮能想到這是張驥在讓小妾們互相監督,但是讓妾室接觸到賬本已經壞了規矩。
可是當她借過賬本一看,當場瞠目結舌。
沈瓊蓮作為沈萬三的後人,家學淵源,雖然她十四歲就入宮了,但小時候就學過記賬。
而且沈家的記賬方法乃是不傳之秘,但她現在看著張驥的賬本,猶如小學生麵對二元方程,直接就傻眼了。
綠竹見沈瓊蓮看不懂,倒是沒有嘲笑。
“很難吧!我們被侯爺手把手的教了好幾天才勉強學會這種記賬方法,侯爺說,這叫會計學。”
沈瓊蓮沒想到如此高深獨門的記賬方法,是張驥教給綠竹等人,頓時讓她眼前一亮。
“綠竹,能教教我嗎?”
“好啊!蓮姐姐遲早也要拿一本賬冊,但現在幫我算算也很好的。”
綠竹高興的直想拍手,她對這些數字,特彆是彎曲的那種,一算起來就頭大呢!
張鶴齡的靈棚停了三天,這三天可把張驥折騰壞了,然後還得把張鶴齡的靈柩運到張巒的墳地下葬,墳地所在地就是後世的宛平縣,好在距離京城並不遠。
這三天也是會試的考試時期,但是張驥分身乏術,隻能讓馬文升和葉紳盯著點,另外再派出賈嶠張老六等人幫忙走動。
他覺得以馬文升和葉紳的官場經驗,閱曆,應該不會出大問題。
張鶴齡的夫人,嘉善公主的女兒王氏娘家,也派出了以王增琪為首的娘家人幫著操辦喪事,一行人在陣陣嗩呐的伴奏下向宛平出發。
這個背景音樂讓張驥頭疼,揉著太陽穴對身側的馬璁說道:“世兄,都安排妥當了?”
馬璁在京畿周邊的都司衛所巡查,接到張驥的書信後,第一時間帶著調撥來的一千二百衛所兵前來彙合。
“人手都在兩三裡外綴著,一旦出現狀況,半刻鐘內就能趕到,那夥賊人真的會來嗎?”
張驥搖頭,“防範於未然吧!雖然不可能,但也不能被他們鑽了空子,小心駛得萬年船。”
王增琪是王氏的弟弟,恩蔭中書舍人的官職,以前沒跟張驥接觸過。
但是昨天今天接觸下來,發現外界傳言風評十分差的建昌侯,做事卻極有把握分寸,麵麵俱到。
“侯爺說的極是,那些人是亡命徒,為了銀子什麼都乾的出來,不可不防。”
張驥朝王增琪點點頭,目光隨即放到了道路兩旁和遠處。
他穿越之後便在京城內,皇城裡,對大明朝這個時候的狀況,了解的比較片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