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果然沒有說錯,這個滿倉兒不愧是窯子窩裡的頭牌歌姬,十五六歲的年紀,一朵嬌花似的勾人,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俱是一等一的。
不過張驥隻是愣了一會,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米青蟲上頭,那才是壞了大事。
因此把滿倉兒弄到自己的侯府,先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番。
而後看著情緒稍微穩定下來的滿倉兒問道:“我問你一件事,你如果實話實說最好不過,但凡有一句假話,你聽說過淩遲嗎?就是用小刀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一共得割三千多刀才死呢!”
滿倉兒先是被搶來嚇的夠嗆,現在又被張驥如此嚇唬,整個人哆嗦成一團,點頭如同小雞啄米,嘴裡連說知道知道。
“你認得禮部主事傅瀚嗎?”
滿倉兒搖頭,“不知道啊!”
張驥險些被這話一口噎死,“不知道?不是,你想好了再回答,真的不認識?”
滿倉回過味來。
“爺,朝廷官員不許狎妓,會被有司問罪,所以去青樓妓館的哪會說實話,我不知道誰是禮部主事傅瀚,但見到人,是不是我肯定認得出來。”
張驥一想也是,轉而問道:“那麼我再問你,那個疑似傅瀚的人,喝醉了有沒有說過什麼話,跟今年的春闈會試有關的。”
滿倉兒鎮定的七七八八之後,愛現的一麵表露出來,笑了一聲,愈發讓她顯得嬌豔。
“爺如果說的是這個,那消息可就多了,從去年開始就沒斷過,好些進京趕考的舉人們,可有意思了……”
張驥想抓頭發,眼前這個滿倉兒,原來是個胸大無腦的。
這才是真正的花瓶,除了臉和身材,一無是處,跟你談話呢!怎麼抓不住重點?
一拍桌子,把滿倉兒嚇了一跳,張驥說道:“我不想聽那些舉子們的風流事,會試,考題,跟這些有關的,跟禮部有關的,能說靠譜一點嗎?”
滿倉兒一縮白皙的鵝頸,拍著有點顫巍巍的胸脯,“爺嚇到我了,讓我想想啊!”
滿倉兒大眼睛往上翻了翻,做出了思考回憶狀。
“想起來了,是有幾個舉子談論過會試的事情,好像都是在罵一個叫唐寅的舉子,說他張狂的可以,都詛咒唐寅名落孫山。”
張驥想捂臉了,唐伯虎的確很狂,沒想到這麼招人恨,就這搞人際關係的能力,堪憂啊!
“就在會試的前幾天,有人在傳唐寅買到了會試的考題,好像是一個叫徐經的人出銀子,爺,你說那個叫徐經的是不是傻,這銀子都敢掏,腦子肯定拎不清。”
張驥已經看透了幾分滿倉兒的性格,知道這個少女和白目差不多,也懶得嗬斥她,靜下心來慢慢聽。
“就在會試的前半個月,家裡來了好幾波客人。”
滿倉兒說的家裡,就是袁璘開設的妓館。
“其中有一桌,我聽的比較清楚,好像是個大官,還是侍郎呢!作陪的一個姓華,一個姓都,這兩個姓都挺少見的,所以我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