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天子朱佑樘給了侶鐘一個體麵,準許侶鐘告老還鄉,而且定下了侶端就是畏罪自殺。
秦紘的擔心沒有成為現實,接替了侶鐘出任戶部尚書,但是他心裡還是不踏實,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知道他和侶端的事情,這就像是懸在他腦袋上的利刃,隨時會落下來。
父子二人商量過後,一致認為要密切關注侶端的那幾個女人,當天晚上他們就把人送回去了。
另外和侶端合作這幾年,侶端分得的銀子超過百萬兩,侶端又沒有買地,最大的可能是把銀子藏了起來。
鹽政改革,張驥包稅,今後就沒這個來錢道了,秦紘父子覺得把侶端的銀子弄到手,他就可以收手了。
馬文升那邊以京察的名義,把戶部的官吏,除了倆侍郎之外全擼了下來。
馬玠也因為侶端的死,案子被刑部翻案,故意毆打他人致死變成了失手,洗脫了過往絕大部分罪名,可以重新認祖歸宗了。
但是,張驥對此不太滿意,人是被處理了一批,死的死,判的判,可鹽課銀子,淮河決口的事,還沒有水落石出,心中這口惡氣出不來。
張驥知道侶端是被人滅口的,說明侶端隻是同謀,背後還有主謀。
張驥覺得秦紘的嫌疑比較大,因為秦紘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而且通過監控秦紘,張驥這邊發現秦紘的人在監視好幾處住宅,裡麵都是侶端養的外宅。
這個發現讓張驥精神一振,這次沒有選擇打草驚蛇,準備長期監控,揪住秦紘的把柄。
通過這次的事情,張驥也有收獲,捋清楚了大明官場的一些脈絡,看清楚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京城三傑再次聚首,徐光祚罵罵咧咧道:“這事兒就算完了啊?這不是虎頭蛇尾嗎?”
郭寧搖頭,“事情沒那麼簡單,侶端一死,等於斷線,剩下的都是我們的猜測推測,沒有證據的。”
張驥嘴角一翹,“慢慢來,不著急,是狐狸,早晚會露出尾巴。”
張驥這樣做,也是為了配合馬文升的京察,戶部都被幾近清空,馬文升麵臨的壓力很大。
如果再揪出其他地方的官吏,那沒說的,馬文升即便能占據壓倒性的優勢,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內閣給阻擊趕回老家。
因為內閣也要負領導責任,內閣那三位大佬肯定不會答應,破壞穩定,那是在抹黑他們的政績。
稍後不久,馬璁,許泰等人到來,在廣樂樓這裡推杯換盞,進行慶祝。
張驥把人找來,慶祝還是其次,主要是要正式組建自己的班底。
外交通商大臣的職務已經簽批下來,張驥要拿到手一些權柄,比如禮部的,市舶司的等等。
口子位置有了,沒有人那怎麼行,總不能當光杆司令吧!
所以這次來赴宴的人,有一些是今年的新科進士,比如豐熙,胡文壁,沈煉等等。
另有一桌,還有除了徐禎卿的三大才子,徐經等國子監的學生。
張驥一桌桌的敬酒,聊天,試探性的提出邀請,來外交通商衙門來任職。
這個部門地位低於六部,可也算是九卿一級,張驥能爭取自己的實職位列三品,那麼三品之下還有倆從三品的副手,四品到從九品加起來,得有二三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