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茱萸說的輕描淡寫,但陳長安卻知道肯定沒洛茱萸說的那麼簡單。
“本想去和你說一聲,但看到你瘋了一樣,命令軍士四處找我,我……忽然又想。”
“或許我死在那裡,對我們而言,對柳如歌而言,就是最好的結局?”
洛茱萸輕輕地咬著貝齒:“我就離開了那裡,來到此處隱居,想著孤獨終老,一輩子再無煩心事。”
啪!
陳長安重重的拍打著洛茱萸的身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你膽子很大啊,還敢打我?”
洛茱萸薅起來陳長安的耳朵,陳長安連連求饒。
“這裡是落日峰,常年都是冰雪覆蓋,人煙罕至。”
“那日我下山去打獵,卻看到楚星河已經帶人守在這裡,可我也沒有多想,避開了他們。”
“等到楚星河砍斷鎖鏈,還留下了幾個人,我這才意識到或許有些問題,探查之下,竟然是你。”
洛茱萸咬牙看著陳平安:“楚星河不管怎麼說也是你舅舅,至於對你下這麼狠的手嗎?”
“我沒有舅舅,有的隻是仇人。”陳長安狠狠地咬牙。
“這次我沒有死,死的恐怕就是他們!”
“你……”
洛茱萸想說什麼,但最終也沒說,隻是輕輕地搖頭。
“長安,你今日剛剛蘇醒,不應該過多的說話。”
洛茱萸撐著身子:“你再睡一會兒,等你的傷勢都痊愈了,我在與你細說。”
“洛姨,你乾什麼去?”
洛茱萸要走,陳長安登時有些慌亂。
“我去準備吃食,這麼冷的天,不吃東西怎麼行?”
洛茱萸搖搖頭,走到山洞的外麵割下一塊鹿肉,利用雪煮成水,緩緩的熬煮。
陳平安靜靜的看著洛茱萸,要不是因為有趙傾城,好像隱居在這裡,看著美人給自己做飯,也挺好的呢。
“給,這些鹿血,喝了。”
洛茱萸遞給陳長安一杯鹿血,陳長安仰脖一飲而儘。
吃著噴香的鹿肉,陳長安終於再次體會到了活著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洛姨,你要走嗎?”
吃完了飯,洛茱萸起身要走。
“是啊,咱們孤男寡女,住在一起像什麼話?”
“前兩日是你正處在危險期,我不敢離開,現如今看你的狀態已經好了,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
“洛姨,彆走,我晚上害怕。”
洛茱萸都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害怕?騙鬼呢?”
“我真的害怕!”
陳長安搖頭說道:“你說我這麼英俊瀟灑,這荒郊野嶺的,萬一有人抓我配陰婚怎麼辦?”
“洛姨在我就不怕了,見一個打一個!”
洛茱萸翻了翻白眼,還配陰婚,就會瞎扯。
“洛姨,留下來陪我吧!”
洛茱萸就要走出洞口,陳長安舉手發誓道:“相信我,很純潔的,我渾身是傷,就算想要做什麼,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吧?”
這句話似乎打動的洛茱萸,她輕咬著貝齒,微微一歎。
“那就在中間畫一條線,過線者,禽獸不如。”
“沒問題!”
陳長安趕緊往裡麵挪了挪,洛茱萸做了很久的思想工作,終於輕輕地躺了下來。
她不敢麵對陳長安,生怕忍不住。
“洛姨,我給你講個故事。”
“不聽!”
洛茱萸剛說完這話,就感覺陳長安的胳膊,大腿,都貼了上來!
“你,你乾什麼?說好了的,誰過線誰是禽獸!”
“不過線,不是禽獸不如嗎?”
洛茱萸想要掙紮,陳長安卻一聲輕哼:“不要掙紮,我……身上還很疼。”
洛茱萸哼了一聲,她算是上了陳長安的當了。
陳長安倒是也老實:“洛姨,還記得那首歌嗎?”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唱著唱著,不知道陳長安想起了什麼,聲音哽咽了。
洛茱萸聽得一陣心疼:“長安,彆唱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