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1 / 2)

當日隊伍回程時,原家的馬車沒再跟著回京,而是中途改道去了原家在京郊的莊子。

原悄趴在車窗邊看著回京的隊伍,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他沒想到,原君恪竟會忽然改了口,答應了讓他去莊子裡。

或者說,對方並非是臨時改口,而是早有打算。

因為方才原君恪說,莊子裡昨日就讓人打點過了。

這就意味著,在來京郊時,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金錠子,你說二哥既然答應了讓我去莊子裡,為何非要帶我來秋獵?”原悄不解道:“難道真是怕我悶得慌,帶我來散散心?”

“二公子可能是有把握能贏衛南辭,所以讓公子來看他奪彩頭?”金錠子道。

原悄想了想,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他從前得知原君恪與衛南辭針鋒相對許久,隻當他二哥也是爭強好勝之輩。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發覺原君恪的好勝心其實並不像衛南辭那麼強。很多時候,兩人之間的比試都是衛南辭挑起來的,原君恪隻是應戰而已。

況且,若二哥當真有心想顯擺自己奪了頭彩,方才見麵時為何一句都沒提?

此事若是換了衛南辭,說不定會將那金刀拿出來掛脖子上,生怕人家看不到。

不過相對於這件事情,原悄更好奇的是,原君恪為何在得知雙弩是他所製之後,絲毫沒有異樣?既沒有詢問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他到底是真的沒往心裡去,還是有彆的心思?

原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這位二哥當真是難以捉摸。

但眼下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度過這個月的發.情期,至於彆的事情,可以等他回京城之後再操心。

與此同時。

在回京的隊伍中,原君恪剛應付完三皇子。

他們這位三殿下自從見到那雙弩後,便跟著了迷似的,一直朝原君恪問東問西。若非原君恪並未告訴他原悄也來了京郊,他定是要直接去找人了。

“三殿下對小公子很是好奇啊。”陳年笑道。

“不是什麼好事。”原君恪看向三皇子騎在馬上的背影,默默歎了口氣。

陳年一怔,初時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原君恪是羽林衛南衙的統領,陛下最信任的人之一,原悄是他的弟弟。

若三殿下結交了原悄,就等於結交了原家。

皇子與羽林衛統領結交,這事兒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統領這次帶著小公子來,原本是打算引薦給陛下的吧?”陳年問。

“他從前整日浪蕩,我原也沒想著有朝一日他真能走上正途,但這次落水經曆了那麼一遭,他整個人都變了。”原君恪道:“他從前什麼樣你也知道……”

“興許就是在生死邊緣掙紮過,所以想通了?”

“不管是何緣故,他學好我自然是高興的。”原君恪道:“我想著他既是對這木工術頗有天賦,不如借此將他引薦給陛下,將他收入羽林衛或者彆的大營,總好過讓他在外頭瞎混。”

原悄會製弩,光是這個手藝,就足以讓他在軍營中拿到非常可觀的餉銀。

更重要的是,人在營中受著管束,心思也就不容易再走偏了。

陳年聞言頗為感慨,暗道他們原統領為了這個弟弟,可算是操碎了心。

隻可惜天不遂人願,原君恪今日剛開了口,三皇子忽然冒出來一句讓他引薦原悄。

事已至此,原君恪隻能暫時歇了心思,沒再提過原悄就在京郊一事。

隻是沒想到,這三皇子還真是不依不饒,在皇帝麵前絮叨了半個中午。

最後皇帝也是沒法子,這才隨口提了一句,說他生辰宴時,讓原君恪帶著原悄進宮。

“那往後此事還提嗎?”陳年問。

“這就要看陛下的意思了。”原君恪道:“我帶著原悄來秋獵,是朝陛下打過招呼的。”

言外之意,皇帝知道原悄在營中,今日卻並未說要見他,多半是有彆的考量。

“那三殿下若是在宮宴上結交了小公子,會有什麼後果嗎?”

“宮宴一事既然是陛下提的,你我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他們這位陛下行事果決,心思深沉,原君恪在他麵前,不敢耍什麼心思。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邊,原悄的馬車很快就到了莊子裡。

來之前他隻聽金錠子說東郊有一處莊子,他還以為是那種農場式的莊子。

可到了地方他才發覺,這莊子和他想象中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裡與其說是莊子,倒不如說是彆苑,而且是皇家規格的那種。

由此可見,皇帝對原君恪是真的重視,否則不會將這樣的一處園子說賜就賜了。

“我從前來過嗎?都不大記得了。”原悄下了馬車,便忍不住四處張望。

“公子您從前嫌這裡離京城遠,沒什麼意思,幾乎從不過來。”金錠子道。

想想也是,原主那個性子,肯定是更喜歡待在熱鬨的京城。

“小公子。”莊子裡的管家迎上來,頗為熱情地道:“您舟車勞頓,要不要先去後頭泡個溫泉?”

原悄沒想到這園子裡竟還有溫泉,當即高興不已,都沒顧得上參觀園子,就拉著金錠子去了後院。

“要是能一直住在這裡就好了。”原悄泡在溫泉池中,舒服得直哼唧。

“公子忘了,這裡離京城有近兩個時辰的路呢,您要是住在莊子裡,想去酒樓吃個酒都得小半日。”金錠子道。

“莊子裡不也有吃有喝嗎?”

“但莊子裡的廚子肯定比不上咱們府裡的。”

原悄一笑,他倒是不怎麼在意這個。

穿過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為自己的發.情期苦惱。

與其將來每個月都要找借口來這裡躲幾日,倒不如在這裡長住。隻是不知道二哥能不能答應他這要求?

當日,原悄在後院泡了許久,直到家仆來知會說晚飯置辦好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出來。

正如金錠子所說,這裡的廚子手藝確實一般,但都是家常口味,原悄吃得還挺高興。

晚飯後,他讓金錠子陪著在園子裡逛了一圈,也大致了解了這裡的情形。

這園子裡的護院、灑掃、園丁等人加起來,約有二十來口,比他想象中要少一些。

“老爺和夫人離京之後,二公子覺得這園子空著也沒人住,就將園子裡的人打發走了大半,隻留了剩下的這些。”金錠子解釋道。

“人少了好,少了清淨。”

這樣他才好隱藏自己的秘密。

當日入夜後,原悄又算了一下自己的發.情期。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明日或者後日了。

他提前做了許多準備,特意去書房挑了好些書,若真到了那時他就可以找個閉門讀書的借口,將金錠子也打發走。幾日的功夫,咬咬牙應該能熬過去了。

當晚大概是太緊張,原悄都沒睡好。

次日一早他便覺腦袋有些發昏,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這感覺……

原悄猛地從榻上坐起來,暗道這是來了?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和脖頸,觸感確實有些熱。

而且他能清晰地聞到自己栗子香味的信息素飄散在空氣中。

原悄心頭一喜,重新躺回了被子裡。

待金錠子來叫他起床時,他便找了個借口說不想起,讓對方將飯菜替他端了過來。

後頭的一整日,原悄都躲在房裡沒有出去。

不過不知為何,他這次的發情期與從前的感受不大一樣。

除了信息素不自覺的溢出以及身上有些發熱、腦袋有些不舒服之外,他並沒有出現彆的症狀。既沒有變得敏.感,也沒有對某件事的渴.望,整個人堪稱清心寡欲。

原悄有些不解,但他靜靜等了一日,確實沒有出現什麼尷尬的狀況。

不僅如此,他的意識始終都比較清醒,也沒有做出任何失控的舉動來。

晚飯時金錠子過來看他,他在對方麵前也表現得很好,沒讓人看出任何異樣。

難道他穿過時空裂縫之後,身體發生了某些變化?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原悄暗道,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某種程度的同化,令他發情期的症狀減弱了。他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十分合理,畢竟一個Omega穿越到一個沒有Alpha的世界,本就十分荒謬。

自然萬物都有其存在的邏輯和規律,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會產生自糾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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