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原悄坐在桌邊正埋頭給他製弩,衛南辭起先還老老實實在一旁看著,後來不知為何,便聞到了滿屋的栗子香。
那香味一經出現,便惹得衛南辭有些躁.動。
後來,那個夢的走向就開始不大對勁了……
衛南辭從夢中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掀起身上的毯子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懊惱。
而且不知為何,消失了許久的栗子香味,竟然重新出現了。
雖然那味道不算太濃,但還是讓他不由想起了好不容易拋到腦後的那段經曆。
衛南辭去衝了個澡,沒再繼續逗留,匆匆便離開了浴房。
隔壁房間,原悄趴在木桶邊上,整個人都快泡暈了。
發.情期最初這幾日,他很難收斂自己的信息素,為了不過度刺激到衛南辭,他隻能躲到了水裡。
“原小公子,您泡好了嗎?”夥計在外頭敲門問道。
因為得了原悄的吩咐,不能讓衛南辭發覺,所以他刻意等衛南辭走後才過來詢問。
原悄從水裡出來,匆匆穿上了中衣。
體內的結.合熱將他折磨地夠嗆,隔著房間飄來的信息素,壓根不足以安.撫他。
“勞煩你幫我將桶裡的水倒掉。”原悄打開門,朝門口的夥計道。
“好。”夥計剛應了聲,便發覺原悄麵色有些不大對勁,“原小公子,您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原悄強忍著腿.軟朝他擺了擺手,而後便拖著步子去了衛南辭的房間。
他一進門,便被撲麵而來的烈焰味惹得呼吸一亂,這屋子裡殘留的Alpha信息素,比他想象中要更濃烈。
為了不讓自己失控,原悄不得不在鼻子裡塞了棉花。
但他體內的結.合熱確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安撫。
他走到榻邊躺下,隻覺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乾了一般。
身體上的不適得到了適當的安撫,但他心裡的那種空.虛和渴.望,卻依舊很是折磨人。
他在榻上翻了個身,抱住了身下的毯子,將腦袋埋在了枕頭裡。
雖然他的鼻子裡塞了棉花,但極具侵.略性的烈焰味,依舊無孔不入地入侵著他的嗅覺,這令他既生出了一種愜意的滿足感,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結.合熱就是這樣,可以輕易摧毀一個Omega的底限和自尊。
原悄毫不懷疑,如果衛南辭此刻在這裡,他可能會忍不住求對方做些什麼……
經過了一夜的安撫,次日原悄的狀況便稍稍恢複了一些。
他用過早飯之後,甚至抽空又看了看衛南辭昨日留在桌上的東西。
都說字如其人,衛南辭這人的性子跋扈暴戾,他的字看著卻十分恣意瀟灑,並無什麼暴戾之氣。而原悄的字,從前在中學時雖練過,卻因為甚少使用,所以寫得很生疏,字跡看起來有點幼稚。
也不知衛南辭看到的時候,有沒有在心裡笑話過他。
為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原悄索性又坐在桌邊,在衛南辭的闡述後頭做了回應。他甚至依著衛南辭的設想,將對方提到的那幾種弩的形態,都分彆畫了出來。
原悄字寫得一般,畫功卻不錯,寥寥幾筆便可見功底。
這日,原悄在衛南辭房中一直待到午後。
他約莫著對方今日應該還會來,所以沒敢逗留太久。
臨出門時,他還刻意將房門打開,以免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太明顯。
不出原悄所料,當日入夜後,衛南辭果然又來了。
而且他還隨身帶了那隻香囊和原悄給他的小豬木雕。
昨日再次聞到栗子香味,顯然讓衛南辭有些困擾。
他沒彆的辦法,索性將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不知道的以為是在辟邪。
屋內的桌上,擺著原悄新寫的回複,還有畫好的兩頁弩圖。
衛南辭拿起那弩圖看了看,眼底不由染上了幾分笑意。
原家這小公子,也不知到底跟他唱得哪一出,這一來一往倒是玩兒得挺花。
難道是怕原君恪生氣,所以連自己的麵都不見,故意躲著?
還是因為宮宴那晚的事情,依舊沒跨過那個坎兒,覺得害羞?
衛南辭百思不得其解。
但原悄願意陪他玩兒,他倒也不介意奉陪。
當晚,衛南辭原是打算睡在暖閣裡不回去了。
可他沐浴完之後剛一躺下,便在自己的枕頭邊上發現了一條紅色的發帶。
這發帶看著有點眼熟,不用想也能猜到是誰的。
衛南辭手裡拿著那條發帶,目光在自己的榻上掃了一眼。
難道,原悄睡過他的床?
不然好端端的發帶為何會掉到他的床上?
念及此,他慢慢俯身在枕頭上搜尋了片刻,果然找到了一根半長不短的頭發。
原悄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不講究的人,為何要睡他的床?
衛南辭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些,隻是一想到原悄是曾經和他在宮宴上一起中過藥的人,還是在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夢裡反複出現過的人,就覺得心裡怪怪的。
那感覺不大好形容,不是厭惡,也不是憤怒,就是……說不清楚。
好像心底某處有些癢,總想撓一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