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沉現任工部侍郎。
他今日本休沐,但最近督建的皇寺工程臨時急事,他上午出門,剛一到府邸就來了集福堂。
淩沉一來,集福堂又熱鬨起來。
淩沉由丫鬟服侍著擦手,淩薏瞧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淩老夫人溫聲對長孫說話。
可就在這時,外麵一陣動靜。
隻見院裡的婆子掀開厚厚布簾進屋,在老夫人耳邊附耳幾句。
淩老夫人麵容頓沉,但想著鄒瑩肚子裡的孩子,老夫人還是忍了。
“把她送回去,叫陳大夫過去瞧瞧。”
這才跪了半個鐘頭不到,就叫嚷著肚子痛,鄒瑩當真是個禍害。
屋子裡的人頓時明白怎麼回事。
這裡還有小輩在,淩晁臉上火辣辣的,但心裡多少擔心鄒瑩,他瞥了眼溫氏,溫氏端莊飲茶,絲毫沒受影響。
淩薏眨了眨眼:“爹爹不去瞧瞧?”
淩晁被女兒戳穿心思,即使想離開,也走不了了。
他拔高音量:“淩薏!你說什麼呢。”
淩雅仙不明所以,“我隻是問問,爹爹何必生氣,對了,看你們二位心急如焚,要不你們去瞧瞧?”
淩致言麵色難看,裝作沒聽見。
淩雅仙握拳,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四姐姐,你說笑了,規矩不能壞。”
溫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壓根一眼沒看淩晁,對老夫人道:“娘,咱們開飯吧。”
淩沉若有所思看向淩薏。
淩薏卻有感應一般,回望過來。
是淩沉熟悉的,淩薏的麵容。
用完飯,各自散場。
淩晁帶著淩致言兄妹倆迅速離去。
淩薏挽著溫氏的手:“娘,咱們去看看哥哥。”
溫氏嗯聲。
還好她的兒女還在。
集福堂恢複靜謐。
淩老夫人累了,李婆子扶著她去休息。
“對了,佛堂所有痕跡全都清理乾淨了吧?”
“老夫人放心,全程都隻有奴婢插手,沒人能查得出來。”
淩老夫人這才安心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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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母女倆快步到了淩舟胥院中。
淩舟胥精神好了許多,認出眼前人。
淩舟胥像個孩子:“娘,妹妹,痛痛。”
淩薏看著哥哥,眼眶微紅,她上前吹了吹:“呼呼,不痛了。”
淩舟胥臉上咧起一個笑,溫氏心裡一酸,將兄妹倆都納入懷中攬著。
淩薏想了想,還是問道:“娘親,祖母、父親還有大哥的意思,都是要讓淩致言過繼到您的名下,女兒想知道,娘親是怎麼想的?”
溫氏點了點淩薏的腦門:“此事斷不可能,我隻有你們兩個孩子,彆人休想來搶奪分毫。”
見溫氏態度堅決,淩薏放下心來。
頓了頓,淩薏又道:“景大夫妙手回春,以後娘親要是不舒服,女兒就去請景大夫。”
“陳大夫心不正,就彆讓他來了。”
溫氏心中也有盤算,她點了點淩薏的鼻尖,欣慰道:
“薏兒長大了,對了,你與秦家二郎怎麼了?怎麼淩雅仙還摻和進來了?”
淩薏想了想,還是說道:“娘親,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不喜歡秦闞學了,而且,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喜歡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