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總之,打就完事了(2 / 2)

貴不可言 業由 4875 字 6個月前

弱楚,魏可歇。

魏成最後道“大王,現任楚王即位後,他的舅父李園襲殺了春申君,楚國正處於混亂之中。李園忘恩負義,貪圖權力,由這樣的人負責楚的政事,對於魏秦而言,他就是楚國最大的弱點,也是我們最大的優勢啊。”

魏成一番言論下來,向魏王闡述了合秦擊楚的原因與益處,更點出了此次合戰的勝算很大。

簡言之,打就完事了。

魏王增聽得心血澎湃,仿佛已經看到了魏國占領大片楚地,收複被楚占下的失地,然後再次強大起來的情景,他期盼地說“既然如此,我們這就遣派使者尋求秦王的聯合。您覺得應該派出誰呢?”

魏成沉吟,給出回答“我認為黃聲可以擔任這個任務的執行者。”

“好!”魏王大手一揮,“那就讓他去吧!”

這頭兩人定下短期內的對外戰略,另一頭,秦鹹陽城。

趙昌端正地坐在案後,聆聽彭倉所說的內容。

“那時候是六月,縣裡抓

了兩個盜賊,他們共從彆人的家裡偷走四鬥粟,一個陶甕,一段繩,七塊布,不過他們被裡卒及時抓住了,還回贓物。”彭倉嘴角微微翹起。

“這件事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他們本應耐為隸臣,卻沒想到臨了發現這二人不僅口音略有不同,看起來還素未相識。”

耐,耐刑,俗稱刮胡子。

隸臣,刑罰中身份的一種,較輕鬆,需從事官營的農業、牧業、手工業等勞動,被提升為管理者後可以做獄卒、求盜、傳遞文書等工作。

趙昌豎起小耳朵,身體微微前傾,捧哏問“這是什麼說法?”

彭倉點頭,聲調微微上揚,說“是呀,我也很好奇,所以就分彆詢問了他們。原來他們確實不認識,隻是恰好在同一天去同一家偷盜,又恰好前後腳被抓住罷了。”

趙昌笑了起來。

彭倉的嘴角還是剛才的弧度,道“公子,根據秦法的規定,盜值一百一十錢至六百六十錢的,應施耐刑,將他們充作隸臣。”

彭倉繼續道“但是合謀與單獨作案是兩種不同的判彆。一人盜了粟與甕,一人盜了繩與布,兩人所盜都不足一百一十錢,隻需繳納罰款,不需要耐為隸臣。

“隻是這二人無法付清,最終還是先去服役,以工作抵債,直到還清為止。”

彭倉其實挺會當老師的,挑取的案例詼諧,又見縫插針地塞一點知識,根據學生的年齡選擇了更適合的教學方法。

趙昌記住了,若有所思,問“但兩位盜賊並不知道如何判罰的規定,是嗎?”

彭倉的笑容停住,嘴角向下降低一些,詫異地看趙昌,沉默幾秒,最後點頭。

“是的。他們不知道。”

如果他們知道團夥作案判罰更重,在一起被抓的時候就會大聲辯駁以求減輕刑罰,而不是乾脆地接受了結果,直到被人發現不妥。

就算這次不是冤案,但從前是否有,以後是否有。彭倉心情變得沉重,歎道“人們對法律的不了解,這是我的失職啊。”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責任心太重了。

“您憑借細心的觀察為他們避免了冤屈,到底哪裡還有失職的地方?”趙昌明明先亂人心境,現在又開始安慰。

趙昌說“普通的人民不可能去費心關注法律的細節,他們隻要清楚偷盜犯法,就不會去偷盜,又怎麼需要知道如何獲得更輕的刑罰呢?”

彭倉還真就被安慰到了,甚至完全不認為被一個小孩安慰有什麼問題。

他隻是覺得怪不得公子現在就要學習,原來這個年紀的公子們都這樣聰慧嗎?我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地裡玩泥巴呢。

不愧是王上的孩子啊。完美契合了他腦海中對王公貴族莫名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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