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當場就給尺開了口頭支票,然後去他爹口袋裡掏錢。
“阿父,這很重要啊!您說是不是?”
快打錢啊。
秦王感覺腦仁疼。養一個兒子不難。但是這個兒子如果叫昌,那屬實麻煩。
趙昌時常從秦王兜裡薅錢,拿去開展各種短期收不到效益的大項目。
他成天畫餅喂爹吃,秦王都要吃噎了。
“……是重要。”不得不承認,這個餅,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香。
趙昌便說“那您支持嗎?”
“在你拿出紙之前,不許再與我說這些。”
最後一次了,敗家的臭小子。什麼家底撐得住你這種耗法?
“好哦。”
不說就不說,掏錢科研這種事,咱們你情我願,你氣什麼。
但好歹又拉來一筆投資,趙昌不多比比,省得大金主惱羞成怒。
——
在李斯的努力之下,韓王多次召開商討會議。
從本心而言,韓王不想獻城。
雖然他清楚,秦會敗給趙是己方的鍋。但韓王覺得,不管怎麼樣,敗就是敗了。
這說明秦國沒那麼流啤,這說明他還是能夠左右逢源,他還有操作空間。
因此韓王第一反應是尋求其他國家的幫助,比如剛贏一把的某國。
李斯早就防著他,選擇用各國的帶路黨拖後腿,破壞韓王另投他國的意圖。
然後再賄賂韓朝堂上的某些大臣提出建議,讓南陽郡進入備選空間。
最後,讓韓王接收到“秦王對韓很生氣”的消息,恐嚇他。
韓王有點腦子,但不多,逐漸陷入了這種情緒包圍圈。
親秦派道“大王,如果不獻上南陽郡,秦國會發兵攻韓,但如果獻上南陽,韓就安全了啊。”
反對者“這能叫什麼安全?沒有了南陽,韓國還有哪裡能夠抵擋外敵?”
親秦派“難道有南陽就能抵擋了嗎!”
焯,你說得好有道理。
親秦派“南陽的歸屬,對於秦的意義不大。韓國怎麼可能抵擋住秦的怒火?”
交不交南陽,都不耽誤秦國打下韓國,頂多是打得快與慢的分彆。
親秦派“但如果獻上南陽,就能夠平息秦的怒火,消弭一場戰爭。”
韓王心情不愉,問“如果平息不了呢?如果他仍要攻打我們呢?”
“大王還記得衛國嗎?衛國雖然失去了大片國土,可它的國君仍然是國君。哪怕秦國攻打韓國,也有衛國的先例在。”
衛國,可以說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始皇帝徹底掃掉的國家。現在的它名存實亡。衛國君遷居一縣,雖然有國君的名頭,但也隻有名頭。
韓王聽進了這番話。在他眼裡,衛君有這個名頭就夠了。
國與家,他都不在意,韓王最想保住的是自己。
進獻南陽的想法越發顯露。
獻上南陽,不管最後打不打的起來,他都能有保底。好,這把穩了。
“……我,再想想。”韓王糾結。
哪怕心中開始偏向獻城,但驟然交出這麼大一片地盤,他很心疼。
韓國已經沒有多少領土了,南陽郡占了當前韓國近半的麵積。這是要他割大肉啊。
可是如果不獻南陽,難道要讓他上交首都附近的城池嗎?這更不可能。
韓王漸漸忘了,他其實可以隻獻部分南陽,或是一些城池。
但他現在想不到這些選擇了。
韓王心中的選項,已經被李斯固定成了“獻南陽”與“不獻南陽”的極端二極管思維。
慢慢的,連“不獻南陽”這一條也被某人悄然抹去了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