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昌搞了一波韓非之後,就繼續帶各個小組分組試驗造紙。
由於前麵沒有石頭可以摸,他隻能硬莽著過河。
加快進度做出了一些試驗品,但根本用不了。要麼太洇墨,被趙昌另開一組研究廉價草紙;要麼太碎,收錄一條新的失敗道路;要麼太脆……
趙昌沉浸在各種失敗中,這天,將閭找上門來。
他還以為三弟是來串門的,沒想到不是,將閭說“昌,可以幫幫尺嗎?”
尺是研究嫁接的農戶。
這也是趙昌心裡的大寶貝蛋之一,他忙問“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可不能出事啊。
趙昌心中瞬間劃過一大堆意外致傷的事件,開始擔憂。
將閭卻說“尺想做彆的。”
“啊?”
趙昌認為尺不是那種沒眼色的人,再考慮到三弟的表達能力不算太優秀,也許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想做什麼?”趙昌問。
將閭激動道“他想種大瓜!”
以將閭現在的樸素認知,大就是好,多就是美。
“……”這不是沒差嗎?
“是他請你來找我?還是你自己決定來找我?”
如果是前者,說明尺有正事,如果是後者,那就沒必要再說了。
將閭說“尺想請昌幫忙。”
“我知道了,我去和他聊一聊吧。”趙昌拍拍三弟清脆的腦袋瓜,回想起從前拍西瓜的感覺。
也就是我能知道你沒壞心思,不然尺恐怕會被你這轉述方式坑得不輕。
三弟,你話少是應該的,以後還是少說點吧。
趙昌抽空繞去尺被安排的那個農莊。見到他,尺本來有些拘謹,但看到昌身邊的將閭,就慢慢放鬆下來。
“您有什麼新發現了嗎?”來都來了,趙昌等會想轉一圈試驗田。
尺已經能說半生不熟的鹹陽話,兩人勉強能無障礙交流。
在尺連講加比劃的敘述下,趙昌弄明白了他的意思,懵了。
趙昌看了看尺,又看了看將閭,陷入思索。
尺說,三公子經常和他談論。
尺知道將閭受到“種大瓜”的啟發,想“養大雞”。
將閭雖然沒有什麼知識,但他的思維尚且沒有被常理束縛,他非常敢想。
由植物聯想到動物,這種大跨界,在將閭眼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這樣的長期交談中,尺也被將閭的跳躍性思維啟發了。
他也悟了。
尺想,雞如果想養得更大,除了找更大的母雞公雞養崽,還要喂給雞更好的飼料。
吃得好,才能長得好。
他種地也是這個道理。
作物,需要吃得更好,這樣才能長得更好。
“我知道您想我種出更好的糧食。”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但第一次乾這種提建議的事,有點緊張,“我一次隻能和人弄幾種糧食,但是,有好肥,就能一次弄在很多糧食上。”
他想請趙昌派人研究出更好的肥料,可以大規模使用的肥料。
這比他研究某種品種的作用大得多。
身為農戶,他知道肥料的重要性。他麵前的是厲害的公子,如果公子願意關注這些,那一定能做出來吧。
“好!乾了!”
趙昌開心得很。將閭和尺湊在一起,竟然還有這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這倆互相啟發對方,簡直是悟道永動機。你幫我悟,我幫你悟。難道這就是農業人的羈絆嗎?愛了愛了。
他使勁揉將閭的頭,老弟你可太會給我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