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再也忍不住反駁他,嗓音有些顫抖,
“傅景,既然雙方都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認定過錯方是我!”
傅景走到白瓊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費儘心思追了她半年,我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有證人,你沒有。”
半年……
證人……
田蜜的心底仿佛被紮了一把鋼刀,湧起一股悲涼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徹頭徹尾自以為是的小醜。
對他多年來的照顧關心,相處的點點滴滴,像是一個巨大的耳光,將她整個人打倒,避無可避。
她看著在同一戰線的三人,多麼和諧,多麼團結。
田蜜,你永遠都是我的好朋友。
冷著臉的傅景在她蓄滿眼淚的眼睛中逐漸模糊。
這就是她們之間的脆皮友情……
也許,從來隻有她把這份友情當回事放在心上,而他傅景,怎麼會缺朋友……
“你要護著你的女朋友,我無話可說,我還是那句話,沒有證據彆想讓我道歉。”
“傅景,算了。”白瓊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我的腿還能恢複,隻是不能跳舞了而已,沒事的。”
“白瓊。”田蜜冷漠地開口,“我為什麼要撞你?我沒有任何傷害你的理由。”
“嗬。”白瓊沒有說話,傅景倒是輕笑一聲,看她的眼神有些戲謔,“曆辰說你善於扮豬吃老虎,我還不信,到現在你還在裝!我是不是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喜歡的人是白瓊!”
“你喜歡誰,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田蜜,你變了。你以前有什麼事都會直接說出來。”傅景冷冷地盯著她,眼神陌生地可怕,“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田蜜鼻子一酸,她也想問,傅景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高興時想起來她還能當雲南白藥用用,高興了就丟到一邊,也許隻是有了白瓊之後,更凸顯了她的無關輕重。
“我一直都是這樣,你隻是懶得了解我。”她抬手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看到手鏈,解下了來,想起他說過代表著友情地久天長,眼下特彆諷刺,“還給你。”
傅景看著她掌心的手鏈,是他和媽媽去法國旅遊時,在一家定製店特意為她定製的,那時候還懷揣著少年懵懂的念頭,都是彆人圍著他轉,他很少為誰花心思,但那一瞬間,他想起了田蜜,鬼使神差他定做了這個糖果手鏈,送給她作為生日禮物。
儘管褪去了青春期誤會的懵懂,這幾年她一直帶著,他看到心裡也是莫名滿足。
眼下看著它靜靜躺在她的手心裡,她的表情決絕,他搖搖頭,舌頭抵了抵口腔,又點點頭,“好。”
他抓起手鏈,走到窗邊,用力擲了出去。
田蜜閉了閉眼睛,直接開門離去,她的步伐有些著急,幾乎變成小跑。
傅景的態度,讓她發酸的眼眶承受不住淚水的重量,滑落臉龐。
她總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一直以來,她的感覺,她的解釋,要建立在他願意聽的基礎上,他才會留出三分耐心聽她的辯解。
現在又多了一項——
要看和她對立的人是誰,稍微比她重要一點,那就是被壓倒性的失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起來,哪怕已經跑出了醫院,她還在跑,直到小腹的抽痛,她才緩下步伐,捂著肚子坐到一邊。
緊接著她發現更可悲的一件事,自己的板鞋鞋底竟然開了膠張著大嘴仿佛在嘲笑她……
她幾乎被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