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外祖一家,除了爹出殯時,來家裡想要收額外孝敬沒收到,之後就再也不來了。
她雖然才六歲,卻也一下子就懂事了。
聽村裡麵的人說,她們這種拖累,很容易被親人賣掉,她不想看著倆個弟弟被賣掉……
“大丫,你先上山割豬草,割好了回來替一下叔,叔今兒想上山去碰下運氣。
或許就有好運道了呢。”
大丫眼睛一亮,雖然叔還是那個叔,但是,這一刻她看著這個叔,就覺得他好象……變了……
“好呢,叔,我上山了呀。”
小姑娘還掛著淚的臉兒揚著笑,那彎彎的眉眼,看的陳安再次吸氣。
窗邊,婦人看著他越挺越直的背影,一張老臉滿是震憾!小兒子……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這一次,他站的很直,眼神也不似之前那麼迷蒙。
這個家從老到最小的人,都在努力活著。
唯有他這個最應該支撐家裡的男人,卻隻一味的消沉,這象話!
從現在起,他能做的,就是努力活著並且活好,讓這個看不到光的家,能有糧有肉有錢……
要讓陳家過好,就得說一下陳家的現狀。
要說來,陳家在這村裡麵,早前還算是過的去的人家。要不是這樣,也不會在原身纏磨一番後,就送他去上學。
畢竟,進學的開銷,一年沒個四兩銀子閒錢,那是想也彆想。
陳家的日子不好,也就是從大半年前,陳家大哥上山砍柴,不慎摔下山死了。
大嫂受刺激過度,懷孕八個月難產,事後纏綿病榻兩月,最終隻扔下虛弱的幼兒和倆僅幾歲的娃兒,一並跟著陳老大沒了。
家裡半年經曆兩場喪事,還留下三個丁點兒大的幼兒。
原本還算殷實的家庭,就這麼欠下了外債。
陳老二倆口子一瞅事情不對,又覺得爹娘偏心隻顧大的和小的,便找了個由頭,就一直擱許家村不回來了。
老太太蘇氏,在兒子下葬後不久就一病不起,到現在,更是走路都吃力。
可以說現在的陳家,除了陳父還在掙錢乾活,彆的都是病的病,小的小。
剩下他這個冒牌貨,還是個啥活都乾不了的存在。
理清了這一切,陳安又歎了聲氣。
“乾活是不會乾的,種地……不會種啊!
可錢還是得掙呢。幸好我打聽了不少,現在就得去找一找怎麼弄錢了。”
既然打算要改善現狀,那當然就得振作精神。
振作的第一天,就是努力乾好家裡這些瑣事。
就算營養沒達夠,全血乏的緊,他還是勤勉的熬藥,煮豬食,打掃雞舍。
屋裡麵,蘇玉葉看著小兒子忙活,愁苦的臉有了些許笑意。
如果苦難能換來安哥兒的懂事長進,也算是值了。
灶屋裡,熬藥的陳安四下瞅著屋裡的財產。
順便,也打算今天儘量做點好吃的。
家裡除了一個隻剩下一點底的豁口油罐子,就是一個小小的鹽罐,裡麵的鹽也薄薄的一層。
難怪最近的菜味兒越來越淡,想必是鹽貴,所以就想著節省。
他原本是想找找看,有沒有做菜的調料啥,這麼看來,是找不到了。
柴火不夠了,他轉身又去抱柴火,木柴是一堆草杆子,還有不知名的樹枝,也沒細瞅,便把東西往灶裡送。
突然,一股特殊的味兒撲來,他使勁抽了抽鼻子,確定來源後,蹭的竄到了灶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