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不可泄漏!這可是一筆大買賣,我的郡主大人。”司徒川說完挑了一下濃眉,如炬的目光注視著諾雲。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承澤門,司徒川迫不及待的向慕容駿馳和米琴龍且了解了一下當天的戰事。承澤門方向麵對的敵人是老謀深算的天威王獨孤信長,經過一天的血戰,慕容駿馳和米琴龍且帶領著龍川軍消滅了大量敵人,但己方也有不小的損失。慕容駿馳覺得依現有的兵力,要想擋住獨孤信長十分困難。
“司徒將軍,”慕容駿馳抬眼看了一下頭頂的浩瀚星河,略帶憂鬱的說道:“你覺得朝廷真的不能再派來一兵一卒了嗎?”
“能夠來的人都到了鬆雲嶺。”司徒川的眼中充滿了哀傷,“但也不排除小規模的援軍,隻是他們很難抵達雲中,他們會在野戰中被吃掉,彆忘了,擋在我們和平涼關之間的是獨孤信長的近十萬大軍。”
離開了承澤門,二人又來到了恩德門。
大將中行牧向司徒川彙報了這個白天的戰況。中行牧對中州名將胡沙虎的表現讚不絕口,胡沙虎曾在城頭與賀蘭敏隆帳下大將淩吉思貢發生激戰,並成功將其擊退。賀蘭敏隆在恩德門損失不小,但司徒川仍然覺得賀蘭似乎有意保存實力,並未使出全力。
司徒和諾雲把城防巡視了一遍之後,旋即返回天澤門,準備迎接明天的血戰。
就在司徒川巡視城防的這段時間,逐日王正在和諸王一起在大營內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一天下來,我在承澤門至少損失了兩千人,再這樣打下去,恐將血本無歸!”武烈王賀蘭敏隆率先發難,他對攻打雲中城開始產生了一些抵觸情緒。
“我那邊也是損失慘重,”武成王達蘭西牧一臉茫然的說道:“白袍司徒遠比我想象的要難對付。”
“司徒小兒竟然把中夏的精銳中州羽林擺在了威德門,他們連三弓床弩都用上了,還有那恐怖的巨石攻擊……可憐我那精銳的赤焰騎兵,堅城之下,完全不得施展!”虎厲王野路延壽也沒有了往日的驕橫氣焰,但他仍然努力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不管怎樣,我的大軍明天將會全力進攻,直到打下威德門。”神威王赫連尊一邊說著,一邊把狡黠的目光投向逐日王。
武烈王賀蘭敏隆馬上對赫連尊報以輕蔑的冷笑。
逐日王用威嚴的目光掃視著諸王,他的目光最後定格在天威王獨孤信長的臉上。
“天威王可有破敵之策?”逐日王用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獨孤信長。
“這樣下去當然不是辦法,要想以較小的代價奪取雲中,除非用計謀把白袍司徒誘出城來,與他野戰爭鋒。”獨孤信長智勇雙全,他尤其喜歡以謀略製敵,這使得他在以往的戰爭中取得了令人望塵莫及的輝煌成就。
“但白袍司徒詭詐多端,他是不容易上當的。”武烈王賀蘭敏隆搖了搖頭,認為天威王的想法很難實現。“依我看我們不必自困於雲中方寸之地,我們占據平武,也可以考慮北出天門關,進入明州,既而東進中州,直取天都,端掉那個昏君的老巢。”
“萬萬不可,”獨孤信長馬上加以駁斥:“天門關雄據天幕山之崔嵬,其險峻冠絕東土,正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要拿下天門關,簡直難比登天。況且即使我們通過了天門關,還必須要經過重門關和山河關,才能進入明州腹地,這又能勝算幾何?如果時值凜冬,倒是可以趁巨流河封凍北上,借清州之地迂回到中州,可當下是盛夏,巨流河水勢凶猛、濁浪滔天、險礁暗伏,堪稱天險,實在難以逾越。”
“諸位,要想進入中夏腹地,唯有一途:東出平涼關!”逐日王用犀利的目光掃視諸王,表情威嚴而又凝重。“而雲中是平涼關門戶,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拿下雲中,為達此目的,即使屍骨如山、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死了的人,赤焰之神會把他們安置在勇士長林,而活著的人,必須和我一起踏平雲中城!如有遲疑觀望、逡巡不進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