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還能看見廣場上,貼著她曾經偶然參加的小眾品牌代言。
不起眼,但當年,她為此付了許多資金,尋來的機會。
不過很快,店裡的店長走出來,偷偷摸摸地將玻璃上貼著的廣告撕了下來。店長隻撕了她,大概是覺得晦氣。而此刻的寧依裴,就如這副廣告,身敗名裂。
她冷笑聲。
帶著簡瀛律師帶來的繼承股份合同,頗為高調地走進簡氏集團大廈。迎麵而來的全是員工詫異的目光,因為簡氏集團秩序很嚴格,幾乎隻要是員工,不管是否為經理總管,通通都要穿製服,除非,是股東。
寧依裴走進電梯,所有員工都沒敢進來,直到電梯門關閉。
她直接到了總裁股東辦公層。
寧依裴雖然和簡文瑾曾結婚,但,從未踏入過簡氏集團的大門。她從來都不是因為金錢才和簡文瑾結婚的,隻是因為,迫於無奈,迫於父母當年的權勢。
而她就是菜板上麵的魚肉,一個不同意,沒準還要連累沈欲遭受牽連。
簡文瑾的秘書剛剛送完茶水,走出來,碰見她,很驚愕。
兩個人分明已經離婚了,怎麼……這大小姐又來搞什麼幺蛾子?
簡文瑾工作的時候,比起平日更加沉穩,戴著金絲眼鏡也擋不住他那殺伐果斷的氣質。他從結婚以來,都是冷漠的,有時候就算回家也是疲憊的,不會多說什麼。
他手裡輕輕轉著鋼筆,而後,將目光投向剛剛走進門的女人,他像是早就料到般,淺笑。
“依裴妹妹,如今的你,風韻猶存。比起和我結婚那會,聽說,開放了不少。”
寧依裴當然聽出來了,他字字裡透露的不滿與惡意。像簡文瑾這種男人,你可以反抗他,不愛他,甚至可以騎在他頭上,但唯獨不能忍受被其他男人搶占領地。
而,寧依裴對於他而言,從小到大,不僅僅是青梅竹馬,也是屬於他親口承認的妻子。
“我今天是來拿股份的。但,你放心,我已經厭倦京城的爾虞我詐。”
“你手持的這點股份,足夠給你招來殺身之禍,就算這樣,你也要嗎?”
寧依裴摘下墨鏡,她依然不畏懼,總是張揚而陰鬱,眼底不見光,嘴角總是扯著一抹蔑視的笑。
“簡瀛之所以把股份給我,不就是認準我的性格,不會將它假手於人。她就是死,都不想讓某些小人,目的得逞。所以,我就算死,也不會讓彆人得逞的。”
她起身,隨手就將手裡的合同,扔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你就寧願跟一個陌生人,也不願意跟我。你就這麼在意,當年的事。”
“不是,我隻是單純不喜歡你。”
寧依裴看著他好似克製禁欲的外表多了一些慌張。簡文瑾從來都不缺任何東西,他隻要想要,都能得到。
但現在,他想要拚命抓住什麼,卻怎麼都抓不住了……
他竟生出幾分失控的不安感,一種不甘心的情愫。
他的爭強好勝,在她心裡,像一個笑話。
“寧依裴,你覺得玩弄男人,很有意思?”
她比簡文瑾更驚訝。
她覺得,以簡文瑾的性格,他壓根不會說出出格的話。
他對她也不會生起一絲愛。
可現在,看起很規整的環境,連一遝遝的資料都放得一絲不苟,連領帶都不會有一絲皺褶,走到哪,都是克製的簡文瑾。
此刻,說話帶著不可思議的情緒。
“是你們在玩弄我。是你們拿我打賭。飆車,誰贏了,誰就有我的初夜。可是,簡文瑾,我的初夜早就沒了。你是不是有種被惡心的感覺,朝夕相處的妻子,心裡藏著彆人,不曾將身體獻給你,卻給了彆人。”
“初夜到底有沒有,等我贏了,親自檢查。”
這才是簡文瑾,永遠遇到任何事情,隻會輕輕笑的男人。
他知道,寧依裴之所以不肯給他,是因為厭男症。
而他不相信,她不厭惡其他男人。
除了沈欲。
這個名字,是懸在簡文瑾心裡的一根刺。雖紮得不深,但也磨人,動一步,則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