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門口一隊持著武器的隊伍一見到男人,便戒備地用手中的器械對準了他。
領隊的恐嚇還未說完,眼前便噗呲地一聲濺起了血花,身後的手下見狀剛想扣下扳機,下一刻便紛紛以領隊同樣的方式,被一把看不見的刀生生劈成了兩半。
濃厚的血腥氣頓時在空氣中蔓延。
弦英秀樹抬眸望向眼前那扇巨大而富有科技感的大門,抽出了腰間的太刀,覆上靈力,縱向朝前方一揮,隻見從太刀身上發出了一道帶著恐怖氣壓和銳利的淡藍色劍氣,轟隆一聲巨響,直接將那扇堅不可摧的大門劈成兩半。
警報器頓時響了起來。
“三日月,臨走之前,我們大乾一場吧。”弦英秀樹看著前方不斷朝他湧來的長相怪異的天人士兵,淡淡地笑道。
“遵命,我的主公。”
三日月清雅的聲音在腦海中響了起來,手中的刀劍發出一陣金光,刀身似乎更加鋒利了,連清銳的嗡鳴都在訴說著對鮮血的渴望。
於是,戰鬥便開始了。
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差距,男人步伐快得令人眼花繚亂,他穿梭於士兵之間,宛若死神一般每次揮舞都伴隨著死亡的陰影,輕易收割了一大批人的性命。
淡藍色的劍氣不斷從太刀中釋放,每一道劍氣都蘊含著強大的靈力,輕易地撕裂空氣,斬斷一切阻礙。
男人突如其來的襲擊似乎驚動了高層,派遣的手下變成了之前刺殺他和吉田鬆陽的那群僧侶。弦英秀樹見狀,眸中的殺氣更甚,下手更是凶狠殘暴。
戰鬥的場麵異常激烈,警報聲、槍聲、爆炸聲此起彼伏,血液四處噴濺,那身原本乾淨的衣服不可避免地沾染上死人的鮮血,連那白皙的麵容上,都被濺上了兩滴血液。
但在這混亂之中,弦英秀樹的行動卻異常冷靜和有序,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波動,目標非常明確,那就是直搗黃龍,給予這個暗中操縱一切的組織致命一擊。
一層又一層的清理,屍體逐漸堆積了起來,弦英秀樹仿佛永遠不會疲憊一樣用手中的太刀收割著一條條性命,以致於那些包圍住他的士兵和殺手心裡都不由得發怵起來。
“……快,快點抓住這個可疑的邪教徒!!”
領隊的怒吼著,更多的士兵和殺手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
弦英秀樹輕輕冷笑,隨著鮮血與戰鬥他的眼神逐漸染上了一種近乎瘋狂的美感,十分滲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麼大快淋漓地進行屠殺模式了,如今心裡頭那股難以排解的怒火正好有了可以發泄的對象。
他朝向他衝過來的人群伸出空著的手,身體開始發出淡淡的藍色光暈,是靈力波動。
以男人為中心,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嚴寒,隻見人群上方突然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由冰雪凝聚而成的冰刃,鋒利的冰尖紛紛對準了下方的人。
轟隆一聲巨響,血花紛紛在空氣中炸開形成一團團血霧遮掩了視線,死傷無數。
尚未被波及的士兵目瞪口呆,眼神逐漸驚恐。
“他是怪……怪物嗎?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冰刃?”
“眼神好可怕……”
男人如此強大得令人心生恐懼,讓他們忍不住想起來那位天照院奈落前任首領虛,實力也是強到令人發指。
那麼接下來怎麼行動?這根本就不是他們普通人能夠對付的存在啊?!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弦英秀樹逐漸逼近最上層時,一位身披黑色長袍,戴著蓑笠和烏鴉狀麵具的男人無聲地出現在必經之路上。
對方隻是靜靜站在那裡,身上的壓迫感便控製不住地泄露了出來。
“瞧我發現了什麼,一隻狂妄的兔子。”對方不含情緒說道。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人,弦英秀樹第一眼便敏銳發覺對方的實力恐怕是他在這個世界所見到的人裡絕無僅有的強大。
還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聲音總給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他斂了斂眉,臉上的神情稍微有些正色,手中正不斷滴著血液的太刀輕輕擺在了一個戒備的位置。
“似乎跟記憶裡的有些不太一樣呢,實力變強了很多。”他繼續說道,手裡輕輕拔出了刀,看也不看地將趕過來的士兵們一刀揮了過去,在慘叫聲下直接將他們清掃出了戰場。
“不過到此為止了,再讓你繼續殺下去,我會很難辦的……阿樹。”
什麼──?
烏黑的瞳孔驟然收縮,弦英秀樹握著刀的手也頓住了,“你喊我什麼……?”
對方不再說話,而是在弦英秀樹震驚的目光下,抬手摘下了麵具,露出了底下那張笑意盈盈的柔和的麵容。
“好久不見呢,阿樹。”
“……鬆陽?”
弦英秀樹完全怔住了。
下一秒,身體上的本能比腦子還要快速捕捉到瞬間飛來的殺機。
刺啦──
手中的太刀架住了對方朝他心臟刺來的刀刃,雙方巨大的力度摩擦出激烈的火花,氣流紛紛吹起了各自的長發。
“反應倒是敏捷。”對方紅色的眼眸盯著他,語調意味不明。
“你不是鬆陽。”
弦英秀樹微微沉下來臉,手中的刀用了點力,直接將其推開。
“……你是誰?你跟鬆陽是什麼關係?”
“虛,身為天照院奈落上任首領,最終成為天道眾的男人──虛。”
對方再次持刀突刺而來,快如閃電。弦英秀樹抵擋住了,但因剛剛心神的震動導致現在稍微處於下風。
兩人都絲毫不敢大意,動作迅捷而凶殘,每一次刀劍交鋒都如同晨星碰撞,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看來,吉田鬆陽並沒有把自己的秘密說與你聽。”虛盯著對麵那雙晦暗如墨的黑眸,輕笑了一聲。
劍與劍在空中交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快得讓人目不暇接,隻見光影交錯,卻讓人難以分辨具體的動作軌跡。
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清脆刺耳的金屬交鳴聲,回蕩在寂靜而空曠的空間裡,更添幾分驚心動魄!
虛抓住夜兔因這句話產生的瞬間動搖,手腕一個偏轉,毫不留情地將刀尖刺入了對方的肩頭,血液立刻噴湧而出。
弦英秀樹眉頭微皺,刀劍刺向對方的喉嚨逼迫對方抽身而退。
他沒有理會肩膀上的傷,漆黑的眼眸死死盯著虛。
虛的下顎微微揚起,薄唇微抿的弧度透露出冷漠的氣息,“你不知道吧,在我的體內誕生了無數個人格,而吉田鬆陽便是我在那無儘的黑暗和絕望中誕生出來的一抹對人類帶著善意的人格,你所認識的吉田鬆陽,也不過是我體內用於殺死我自己的工具罷了。”
“你以為吉田鬆陽是被他的學生所殺了嗎?不,吉田鬆陽是被我殺的。”
“他輸了,在與我爭奪身體主導權的戰鬥中。”
“因為我發現,即便再渴望人類,希望與人類和解的吉田鬆陽也不能與人類和諧共存,更何況他還因為愛上了你,讓自己的內心逐漸變得軟弱。”
虛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但這笑意卻絲毫達不到血紅色的眼底,他看著夜兔臉色愈發蒼白,好似他的錯覺心裡的抽痛一閃而過,但他忽略了心裡那一瞬間的不舒服,笑著扔出了最後一句話:
“那麼,最終被我吞噬也是在所難免的了。”
話一落,帶著磅礴殺氣的刀尖便朝他臉麵極速飛來,虛抬起手中的刀抵擋,不料這隻是對方虛晃一招。
夜兔同一時間徒手貼住他的胸膛,手心藍光驟然閃現,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穿透了他的胸膛,血液噴濺,血肉橫飛,原本平坦結實的胸膛上立刻被開了一個大洞。
虛的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震驚,連忙收回刀與夜兔拉開了距離,不過好在自己體內有‘阿爾塔納’的力量,被開了大洞的胸膛肉眼可見地不斷再生修複。
弦英秀樹對此也沒有露出多麼意外的神色,隻是看向虛的目光如炬,眼底帶著要將對方殺死的必然決心。
“你不是原來的吉田鬆陽,而我也不是原來的阿樹。”
“那麼就來看看,兩個互不相識的怪物究竟誰更勝一籌吧。”
說完,便提劍迎了上去。
……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