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之回去,就看到好幾個彪形大漢在原本空出來的位置忙忙碌碌,床上被鋪上的被褥看起來柔軟至極,各種常用品被安置得妥妥貼貼。他們忙完了,對著站在前麵的人恭恭敬敬地說:“少爺,可以了。”
前麵的人眼角帶著些宿醉的靡紅,襯衫扣子隻隨意扣了幾顆,一根緞帶繞過衣領搭在胸前,上麵的手工刺繡繁複精細。被腰帶束縛的腰收得很窄,靠在那裡長長一條人。
他懶懶地應了一聲,對打頭的那個大漢揮揮手,他們便立刻撤走了。
祝年年百無聊賴地打個哈欠,自從被自家老爺子發配來這,每天跟狐朋狗友玩得昏天黑地,要不是他爸聽說他每天鬼混氣得冒煙,給他下了死命令,他才不想來這坐牢。
昨天玩到淩晨,被保鏢強行押來,現在正厭煩疲倦,察覺到有人來了,皺著眉掃了一眼,掃到一半,目光定住不動了。
許綏之戳戳233:這就是祝年年吧。233給以肯定答複,並鼓勵他快抱大腿。
許綏之看著他,好像看著緩緩轉動的劇情齒輪。他笑容越發燦爛:“你好,我叫許綏之,很高興見到你。”
祝年年看著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什麼樣的人沒見過,都不像眼前這個明亮的少年,他感覺像被兜頭喂了顆汁水飽滿的新鮮橙子,登時頭暈目眩,滿口香甜。
祝年年長得有不符合名字的美豔,眼尾帶勾微翹,嘴唇飽滿嫣紅,笑起來像隻得意的小狐狸,露出尖尖的虎牙,顯得年紀很小,乖巧甜蜜得不行,從這張嘴裡說出來的話,意誌再堅定的人都會盲從。
“我叫祝年年,咱們交個朋友吧。”
怎麼會有人每一寸都這樣貼合他的心意,祝年年開始思考將人寸步不離帶至身邊的方法。
“年年。”一聲冷淡至極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祝年年看過去,有些驚訝地挑眉,“喲,這不是晏清哥,你也在啊。”
“嗯,我住這裡。”傅晏清臉上是得體的微笑。
此刻兩人都希望對方快點有多遠滾多遠。
傅晏清雖然手段狠戾,但外表得體優雅,沒領教過他手段的人無不交口稱讚。祝年年可算是表裡如一的乖張陰險,不僅背後要搞你,當麵還得給你一巴掌。
兩人勢力碰頭,針鋒相對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這樣說吧,祝年年說傅晏清十足十偽君子,傅晏清看祝年年百分百真小人。
許綏之倒不驚訝兩人認識,都是頂天的一批人,說到底也算從小一起長大的。
“小綏吃飯了嗎?我們一起過去。”
“小綏,原來要叫你小綏。”
“吃飯,我也沒吃呢,小綏帶上我。”
此刻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幾道人聲撞到一起,彼此都有點愣住了,祝年年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敢情都是老熟人啊,那些老家夥還怪貼心的,這下子搓麻將都不差人。就是不知道把他們幾個放在一起,在養蠱呢還是鬥獸呢。
祝年年心想,怪不得傅晏清這種偏執得有病的家夥還能忍著不把人關在身邊,這下連他都不好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