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綏之晚上還是和祝年年出去了,雖然被支去買飲料的他並沒有聽見主角攻們說了些什麼。
當許綏之說:“我回來啦。”的時候,就看見傅晏清拿著件衣服讓他換。他的衣櫃早就被他們包圓了,許綏之不在意這些,就隨他們去了。
然後他眼睜睜地看著傅晏清給他係了五分鐘的扣子。複雜精巧的盤扣解起來跟解保險箱密碼似的,許綏之有些想笑,這算不算主角攻的蜘蛛感應?雖然他覺得如果他真有心要對主角受做點什麼,這扣子能發揮的作用其實相當有限。
他們走後,祝年年一把攬住許綏之的肩,興奮地說:“彆理那些裝模作樣的家夥,咱們今晚好好玩兒。”許綏之也很興奮:我一定讓你和主角受今晚好好兒見。
到了地兒,穿過一個狹窄的胡同,就看見酒吧小小的招牌。祝年年熟門熟路地進去,立馬有人上來打招呼:“祝少,這邊請。”他們走到酒吧儘頭,竟然有個窄梯,一下去,馬上就發現這看起來普通的酒吧彆有洞天。
地下這層的裝潢極儘奢華之能事,照明用的燈具品牌一年生產不到十個,撒下來的光芒穩定而柔和。說是包間,其實跟廳差不多,娛樂設施齊全,乾什麼的人都有。一進去馬上就有人圍上來寒暄:“祝少來了,咱們就等您了。”一邊說著,眼睛不住地瞟旁邊的許綏之,眼神在他手腕上的表上定住不動了。
祝年年沒理,帶著許綏之徑直走向中間的桌子。許綏之在上崗之前不曾旁騖,他第一次在在桌子上見到這樣多的瓶子罐子杯子,一時有些驚奇。
祝年年摟著好奇地抿著一杯玫瑰甜酒的許綏之,輕聲問他:“累不累?這酒度數高,不要喝太多。”期間有人想試探地問祝年年要不要給他和許綏之介紹些朋友,祝年年看出他們想乾什麼,不虞叫他滾。旁邊的人馬上就明白了,這位爺今天帶著的這位身份不簡單。
有些醺醺然的許綏之沒忘記工作,剛想問問主角受情況,就聽到頂上的燈發出異樣的聲響。
伴隨滋滋作響的電流聲,哢擦——燈泡停止了工作。
甫一陷入黑暗,許綏之就聽到旁邊傳來了了清脆的碎裂聲。周遭一圈人馬上躁動起來,有人坐不住了:“怎麼回事啊?他媽的這還能停電。”“我出去看看,人都怎麼做事的,真夠離譜。”“行,那我也出去找人。靠,怎麼外麵全黑了。”
許綏之眼前一片黑暗,他感覺到包間裡的人越來越少,不停有人在進進出出,外麵的喧鬨聲越來越大。他本想打開手機手電筒暫時對付著照明,可是剛才混亂之中手機不知道被撞到哪裡去了,到處都沒摸到,隻好作罷。
這時從停電開始就一直沒出聲的祝年年突然站起來,許綏之隻能勉強看到一塊黑影,他問:“你也要出去嗎?外麵人很多,挺危險的。”
祝年年沒有回答,隻是往前走。許綏之聽到腳步聲有些淩亂,他應該走得很勉強,緊接著響起了酒瓶還是什麼碎裂的聲音,和沉悶的落地聲。
許綏之一下子站起來,他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祝年年,你沒事吧?這裡太黑了,有很多碎片,彆動了!”祝年年好像沒聽到一樣,前麵又傳來沉悶淩亂的腳步聲。
許綏之覺得不對勁,他趕緊問233:祝年年狀態不對,他是什麼情況?一邊循聲摸索著找過去。
233一目十行地掃著劇情,馬上說:祝年年8歲的時候被綁架未遂,因為經常家裡隻有他和傭人住在郊區的彆墅,綁匪知道他的身份踩好點,當晚切斷了電源打暈傭人,進去抓人。
233:劇情這段沒有細說,隻說祝年年運氣好,躲在狹小的衣櫥裡逃過一劫,綁匪放棄了,但是他第二天過了很久才被醒來傭人找到,找到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暈過去多久了。之後好像就開始怕黑。
許綏之頓了一下,這麼小的孩子,他想。
艱難地摸索半天,許綏之才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縮成一團的祝年年,他抱膝蹲在角落裡,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微弱。
他輕輕地撫摸祝年年的背和肩膀,嘗試跟他說話,可是祝年年像完全屏蔽了所有知覺,對外麵發生了什麼沒有一點反應,好像陷入了什麼夢魘。
許綏之感覺情況有點嚴重,祝年年應該不是普通的怕黑,他讓233趕緊叫救護車,這樣下去他怕祝年年出事。
233欲哭無淚,劇情裡麵沒寫這段啊!因為湧出去的人太多,一時之間這附近竟交通堵塞,救護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進得來。
許綏之暗罵一聲,這奇葩酒吧建什麼地下迷宮,眼下當真一點光也沒有。他乾脆直接抱住祝年年,繼續嘗試跟他說話。
外麵正下著暴雨,雷聲劇烈得要刺穿耳膜,刺眼的閃電不時劃過,耀眼的白光瞬間從衣櫥縫隙裡直射向祝年年的眼睛。
祝年年緊緊的抱著膝蓋,蜷縮著瑟瑟發抖,他聽見外麵雜亂的腳步聲和謾罵聲,時近時遠,時強時弱。隨著時間流逝,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的身體逐漸僵硬,血液似乎已經停止流動了,空氣越來越稀薄,祝年年連發抖的力氣也沒有了,知覺越來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