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州地處江南,距離上京城有段距離,又因靠著運河,平時商船貨運來往多靠行水路。
謝輕寒剛從林州回來,還未曾去拜見鎮國公,便一路快馬加鞭地回到宣平侯府,直接便趕往謝姝月的小院。
隻見謝姝月身旁的兩個侍女正滿麵愁容的站在牆角,不知在商議著什麼,見到謝輕寒前來,登時像看見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連忙便小跑上前。
許是想著這位謝世子身份貴重,之前與謝姝月關係也算不錯,一時之間,兩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隻盼著這謝世子能趕緊進去幫上一把。
“見過世子。”
兩人剛要行禮,便被謝輕寒抬手阻止了,打量了一下大門緊閉的小院,謝輕寒不禁皺眉問道∶“這是發生何事了?你家小姐可還在裡麵?”
“昨日太子殿下派了位教習女官來,說是要好生教導一下小姐的姿容禮儀,今天一早便把我們都給趕了出來。”
迎冬麵色焦急,說道∶“勞煩世子進去看上我家小姐一眼。”
謝輕寒聽到教習女官也是一愣,心知可能是謝姝月逛花樓一事的後續,連忙點了點頭,便推開了小院的大門。
一臉肅容的宮廷女官正拿著戒尺站在桌旁,謝姝月今天難得打扮的素淨不少,正抿著唇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看著倒是頗有大家閨秀的儀態,隻是那雙瀲灩的桃花眸看向謝輕寒時卻滿是絕望。
“謝小姐,腰身要挺直。”女官皺了皺眉,沉聲提醒道。
謝姝月聞言下意識地挺直腰板,滿眼希冀地看向謝輕寒,心中不知道多少次痛罵狗太子的狠毒之處。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長樂郡主的崩潰之處了,這教習女官當真是油鹽不進,絲毫不近人情,今晨一大早般把她喊了起來,美其名曰早課,其實就是抓著她練習各種貴族禮儀。
光是一個笑便讓她練了接近半個上午,謝姝月隻覺得自己臉都要僵了,偏偏這女官還一直盯著她,稍有錯處便要被戒尺敲打。
偏生這教習女官不是常人,手上教導的貴人貴女數都數不過來,更何況有太子殿下的旨意在,更是嚴格異常,絲毫不顧及謝姝月的身份地位,一板一眼,毫不留情。
不過見到謝輕寒走進來時,女官還是有些詫異,微微福身行了個禮,這才道∶“見過謝世子。”
“原來是徐尚儀。”謝輕寒顯然也是認識這位女官,回給謝姝月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含笑道∶“不知徐尚儀這裡何時能結束,我尋月兒還有些事,不如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謝姝月頓時喜不自勝,連忙想要接話道∶“世子說的對……”
話還未說完,徐尚儀一個冷淡的眼神便甩了過來,謝姝月乖乖閉上了嘴,繼續端坐著,保持剛剛的淺笑∶“……”
“不是奴婢不給世子麵子,隻是太子殿下有交代,謝小姐每日沒有學完所有內容之前,是不允許出門的。”
“麻煩徐尚儀通融上這一回。”似乎早就料到徐尚儀不會同意,謝輕寒麵色依舊不慌不忙,解釋道∶“因著過繼一事,眼下外祖父還在鎮國公府等著月兒,若是去晚了怕是會惹他老人家生氣。”
謝姝月腰身挺直,淺笑著微微頷首∶“世子哥哥說的對。”
徐尚儀聞言皺眉思索了片刻,似是在斟酌其中的輕重,過了好半響,才鬆口道∶“也罷,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明日我們再繼續。”
謝姝月頓時鬆了口氣,剛想要站起來,隻覺得後腰一陣酸痛,臉上更是僵硬的不得了,幸好謝輕寒扶了一把她才沒有當場摔倒在地。
直到走出徐尚儀的視線範圍內,謝姝月才徹底放鬆下來,扶著腰半靠在牆邊,頗為無奈地看向謝輕寒道了聲謝。
“聽說你和長樂郡主一起去逛花樓,此事可是真的?”謝輕寒皺了皺眉,直接便出聲發問。
“是真的。”謝姝月也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抱怨道∶“因著這件事先是被皇後召見,又是被太子派人來折騰,當真是吃了個大虧。”
“簡直是胡鬨!”
謝輕寒麵色更是冷了幾分,想到前幾日的消息,沉聲訓斥道∶“你可知道這麼做有多危險?單單這一件事便足以治你一個藐視皇室的罪名。”
“長樂郡主也在場,我自有分寸。”謝姝月神色淡淡,輕描淡寫地說道。
她自然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過是為了試探皇室的底線罷了。和長樂郡主在一起也是因為這個緣故,若是到時候真的被追究起來,起碼還有個說得上話的證人給自己作證。
“太子不會退了和你的婚事的。”謝輕寒揉了揉眉心,語氣中頗有些無奈∶“退婚一事,你還是儘早死心吧。”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