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此事有些冒險,鎮國公又沒有回來,兩人經過了好一番商議,這才又趕著天黑回到了宣平侯府,一路上東西都沒來得及放下,便直奔老夫人的住處。
“世子,大小姐,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老夫人身邊的秋菊見到兩人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聽說祖母身子抱恙,我們便想著來看望一下。”謝姝月麵色不改道。
她對秋菊還有些印象,記得剛來侯府第二天,老夫人就是派秋菊過來請她過去用早膳的,隻是當初見秋菊之時,還覺其模樣可人,但不過兩月有餘,她便已經肉眼可見地憔悴了下來。
謝姝月的眼神不經意地落在她的袖口之上,上麵泛著大塊紅斑,看著格外可怖。
見謝姝月看過來,秋菊連忙把自己的衣袖又往下拉了拉,這才勉強笑道∶“兩位還是請回吧,老夫人適才已經睡下了,李姨娘正在裡麵侍疾呢。”
“既如此,那倒是可惜了。”
謝姝月和謝輕寒悄悄對了一下眼神,突然故作驚訝地走到秋菊身邊,鼻子輕輕嗅聞了一下,讚歎道∶“秋菊姐姐衣服上熏得是什麼香,倒是不似尋常的花香,還隱約帶點甜意。”
“有嗎?”秋菊聞言臉色一僵,聞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搖頭道∶“大小姐說笑了,奴婢一直不熏香的。”
“我聞著倒挺像是我之前摘的花,那個香味確實讓人格外印象深刻。”
秋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正巧內室出了些聲響,她頓時悄悄鬆了口氣,連忙告辭道∶“或許是老夫人有什麼需要,我這就過去看一下,世子和大小姐還請自便。”
看著秋菊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謝姝月冷哼了一聲,這才對謝輕寒道∶“她必定有鬼。”
其實哪有什麼粉娥嬌的香味,不過是謝姝月隨口一詐罷了,卻不料這秋菊這麼容易就手忙腳亂了。
隻是可惜現在這深更夜色的時候,就算真的想要調查,也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謝輕寒思索了片刻才道∶“我讓人今晚去查查秋菊的來曆,估計明天就會有結果了。”
“也隻能先這樣了。”謝姝月無奈也隻得點頭,跟過路的侍女要了個燈籠,轉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小姐可算是回來了。”
還未踏進院門,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謝姝月抬頭才見,原是去處理鋪子之事的綠芍。
綠芍許久未見謝姝月和迎冬兩人,嘴上的話倒是不少,一路從大門說到內室,都沒見怎麼停過。
迎冬倒是聽的正歡,謝姝月今日卻因為突然經曆了不少事,心中始終有塊大石頭壓著,頗有些悶悶不樂。
“小姐這是怎麼了?”不明所以的綠芍輕輕碰了碰迎冬,小聲問道。
迎冬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得搖了搖頭。
綠芍思索了片刻,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從一旁的包袱裡掏出一封信和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差點忘了,我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了薛掌櫃,便將陸公子的信一塊拿來了。”
謝姝月把小盒子打開,發現裡麵是一盒藥膏,旁邊還用紙條注明了用法,說是治療撞傷扭傷彆有奇效。
迎冬湊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笑道∶“這倒是正好,小姐腰傷未愈,用這個應該能好的快些。”
“小姐傷著了?”綠芍聞言連忙問道,“沒有傷到筋骨吧?”
“沒事,就是撞了一下,不打緊。”
到底是心上人對自己的關心,謝姝月心裡還是忍不住湧上一陣暖意,薄薄的書信還拿在手中,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一行一行地看下去,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神色變得越發的微妙起來。
“小姐,怎麼了?”迎冬頗為納罕。
“沒事。”謝姝月將信又原封不動地裝回了信封,慢吞吞地拿起茶盞抿了口茶。
“我突然覺得,讓他再多等上幾日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