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錚見她漸入佳境,默默鬆開了她的右手,不再繼續乾預,隻是站在一旁含笑看著她畫,但另一隻手卻悄然與她空閒的左手相握。
“謝小姐!你們……”
突如其來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謝姝月手下動作一抖,眼睜睜地見糖漿猛然傾瀉而下,落在兔子的長耳朵之上,迅速凝固,變成了醜陋的一攤。
又是功虧一簣。
謝姝月惱怒地擱下手中的糖畫勺子,麵含慍色地看向聲音的來源,剛要開口卻猛然噤聲。
送春樓的小倌青葉正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與殷玄錚相握的手,臉上傷感與悲痛並存,顫聲問道∶“謝小姐,就是因為他,你才始終不願意接受我的,對嗎?”
此話一出,一時間,店內頓時鴉雀無聲,八卦的視線在三人身上不停地打量著。
謝姝月聞言臉色一僵,下意識地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殷玄錚卻握的更緊了些,甚至得寸進尺地與她十指相扣,力道大的讓她想要掙脫都沒辦法掙脫開。
“矜矜,這位是……”
殷玄錚鳳眸眯了眯,思索了半響,才想起這人似乎便是那日在送春樓前纏著謝姝月不放的小倌,一時間臉色更是冷了三分,挾著寒意的視線輕輕掃過,青葉也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彆開了自己的視線。
生怕自己說不認識,青葉還會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萬一把自己逛花樓一事也給抖出來,那便更是得不償失。謝姝月抿了抿唇,小聲解釋道∶“就是一個認識的人,我和他不熟的……”
“是嗎?”殷玄錚似笑非笑地看著有些心虛的謝姝月,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內側,眸色沉沉如墨。
謝姝月還從未見過殷玄錚這般樣子,一時間也被嚇住了,訥訥地點了點頭,下一刻手腕便是一緊,似乎不欲繼續停留此處,殷玄錚換了個方向,握著她的手腕,轉身便要走上樓梯。
“等等,你乾什麼,你要把謝小姐帶到哪去?”
青葉見狀連忙想要攔下,一把勺子卻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浮現出一道淺淺的血痕,疼痛似乎讓他的理智也清醒了不少,顫著手指摸到了溫熱的血液。
如同看死物一般的眼神讓他感到血液都瞬間凝結,恐懼將他未能說完的話一並吞下,隻得眼睜睜地看著謝姝月被拉到了樓上。
哐當——
雅間的門被重重合上,謝姝月瑟縮地背靠著冰冷的木門,麵前殷玄錚的臉色冰冷,一雙鳳眸淡淡地看向她,讓她更覺得脊背生涼。
身體的反應永遠比理智要快,謝姝月下意識地踮起了腳尖,攬著麵前人的脖子,像是小獸撒嬌一般輕輕啄吻著他的唇瓣,輕聲呢喃道∶“你彆生氣了。”
柔然的觸感落在唇上,殷玄錚下意識地攬住了她,隻是麵色依舊不虞,任由謝姝月如何動作,始終毫無回應。
謝姝月見狀難免也有些心慌,怯怯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剛想要說話,一陣騰空之感頓時引得她驚呼一聲,嚇得她連忙抓住殷玄錚的衣襟。
殷玄錚將人直直抱到了桌上,未等謝姝月定一定神,便再次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與謝姝月剛剛糊弄人的小把戲不一樣,殷玄錚似是懲罰一般啃噬著她的唇瓣,長驅直入勾著她口中的溫軟,安靜的室內唯能聽見曖昧的水聲。
手下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因著謝姝月的不斷推拒而顫抖,隔著薄薄的衣衫傳著溫度,隻是那一雙手卻始終抵著殷玄錚,不允許他繼續向前,像是小貓撓人一般掙紮著,殷玄錚伸手握住那一雙細細的手腕,再次把人給拉緊了懷裡。
謝姝月渾身上下都找不到著力點,掙紮了半天也隻是無濟於事,隻得氣喘籲籲地靠在殷玄錚的肩上,殷玄錚卻尤覺不滿足,又盯上了眼前白皙的玉頸,細密的吻緩緩向下。
“彆……”謝姝月眼角已經被逼出了眼淚,但手腕被殷玄錚製住,讓她甚至沒辦法將人給推開,隻得帶著哭腔道∶“不要這樣,會被人發現的。”
殷玄錚冷哼了一聲,輕輕咬了咬麵前細膩的嫩肉,舌尖試探性地碰了碰,生怕被留下印子,謝姝月的動作愈發大了起來,甚至忍不住輕輕嗚咽起來。
怕真把人給欺負壞了,殷玄錚安撫性地親了一下被咬過的地方,這才抬眼看著正含著眼淚想要往桌上縮的謝姝月。
“矜矜,吻我。”殷玄錚雙手撐著桌子,將人困在自己的懷抱中,因為剛剛的一番鬨騰,唇上都染上了靡麗的紅色,麵上卻依舊坦坦蕩蕩,絲毫不認為自己的要求又多過分。
見謝姝月不說話,殷玄錚也不惱,含笑繼續道∶“既然矜矜不願意,那我隻能自己來了。”
修長的手再次掐住了細軟的腰肢輕輕揉捏著,謝姝月臉上一驚,慌忙地想要逃開,殷玄錚的動作卻越發放肆了起來,讓她慌不擇路之下,隻得主動送上了柔唇。
殷玄錚見狀卻故意彆開了自己的臉,當真按著他所說的,隨其心意的自己來,一路向下吻去,濕潤的觸感落在脖頸之上,引得謝姝月更是心慌,妄圖打消殷玄錚的念頭。
隻是如今形勢調轉,她想親,殷玄錚卻未必想給她這個機會,隻是自顧自地繼續探尋著未知之處。
“你親一親我……”謝姝月漫無章法地搜尋著殷玄錚的唇瓣,哀求道∶“不要再繼續了,你親一親我,好不好?”
殷玄錚聞言這才停下動作,慢吞吞地抬起了頭,謝姝月連忙抓住了機會,摟著殷玄錚的脖子便吻了過去,唇齒間相互糾纏,讓她的大腦越發迷蒙,可一旦殷玄錚有了想要離開的跡象,她的心中又是警鈴大作,死死勾著不讓人走。
等到兩人徹底分開之時,謝姝月早就沒了力氣,隻得趴在殷玄錚的懷裡慢慢順著氣。
殷玄錚幫她細細整理著已經淩亂的衣衫,過了好半響才把人從桌子上抱了下來,可惜謝姝月早就已經在剛才的那番鬨騰中腿軟了,又跌進了殷玄錚的懷裡,反倒是更像投懷送抱。
謝姝月慌裡慌張地掙脫出來,接連後退了好幾步,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眼中始終含著一汪將掉不掉的眼淚。
“矜矜,過來,我不碰你了。”殷玄錚似有些無奈地出聲道。
謝姝月頓時又想起了他上一次這麼說的時候,也是那般言而無信,隻是為了騙她過去罷了,當即頭搖的比撥浪鼓還厲害。
“矜矜不過來,那我隻能過去了。”
殷玄錚歎了口氣,似乎也想起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慢吞吞地向前走了兩步,謝姝月早就已經退到了窗邊,根本退無可退,生怕殷玄錚又做出什麼過分之舉,咬了咬牙,又撲進了他的懷裡。
“你欺負我。”
埋在殷玄錚的衣襟上,謝姝月悶聲控訴道,嗓音裡還帶著未散的甜膩,讓殷玄錚又是心頭一熱,但還是怕今日真的做的太過,隻得按捺下來,撫摸著手下柔順的秀發,輕聲道∶“是矜矜先欺負我的,禮尚往來,我總要討回點甜頭才對。”
“矜矜憐我,千萬不要棄我而去。”
殷玄錚拉過謝姝月的手腕,輕輕落下一吻,似是懇求般說道。
腕間的玉鐲還是當初他所送給謝姝月的,此刻戴在她的手腕之上,倒像是他用東西把人牢牢鎖住了一般,但殷玄錚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真正被鎖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即便謝姝月未曾用上一件實物,單憑一顰一笑,便足夠將他鎖在身旁。單單是幾日不見,便已經讓他心急如焚。
謝姝月忍不住彆過了視線,這才解釋道∶“這幾日實在是事出有因,這才沒能與你相見。”
“那明日呢?”殷玄錚低聲問道,“明日矜矜還會來嗎,不會今天回去就再也不理我了吧。”
“當然不會。”謝姝月愣了一下,不知為何殷玄錚突然這麼說,但算了算時間,也隻得搖了搖頭道∶“隻是明日家中有事,肯定是不行的,下次相見估計又要過上幾日了。”
其實何止是幾日,謝輕寒這幾天算是閒了下來,她小半月才揪住這麼一次機會跑出來,下次見麵還不知道得到什麼時候呢。
隻是這話自然不能說給殷玄錚聽。
殷玄錚思索了片刻,倒也突然想了起來,皇後身邊的女官素心曾經提過,七月十六正是宣平侯的生辰,謝姝月自然要留在府中為其賀壽,當下心中又是有些遺憾。
隻得不甘道∶“那我今日能再多親幾次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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