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祖父還問起了柔兒?”謝紹航緊皺著眉,很顯然是不信的。
崔姝言神色淡淡“倒也不是專門問起,就是順嘴提了一句。”
“叔祖父他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問林姨娘在府中是否守規矩。”
“好端端的,叔祖父為何會問起這些?這些後院的事情,他向來是不過問的。”
“不知。”崔姝言搖了搖頭,“叔祖父那麼凶,我也不敢多問。不過,依照常理而言,叔祖父應該不至於去過問一個賤妾的事情。所以夫君不妨查查看,林家那邊,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守規矩的事情。畢竟叔祖父人脈廣,提早知道了什麼事情也不一定。”
去查吧,一查一個準兒。
有件事,崔姝言記得清楚,上一世,也是在她和謝紹航“圓房”沒多久,林家出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林馨柔的父親和母親都擅長經商,大概是平日裡太忙的緣故,一雙兒女都教養得不是很好。
尤其是林馨柔的哥哥林成棟,雖然經商很在行,但人品不行,又風流成性。
上一世就是在這個時候,林成棟在青樓點了一個花魁,奈何那花魁在陪一個公子哥兒,林成棟先前喝了酒,就有些上頭,直接給那公子哥兒的腦袋開了瓢,事後,還抬出了謝府的名頭,妄想用身份來壓人。
誰知那公子哥兒腦袋被開瓢之後,人就癡癡傻傻的,他家裡也是有些背景的,就要告林成棟。
隻可惜,上一世的時候,謝紹航假借謝行淵的名頭去了一趟大理寺,就把這事兒給擺平了。
事後,也沒被謝行淵發現。
既然如此,這一世,還得讓謝紹航上趕著作死才是。
如此,也不枉費她今日費了這麼大一番周折。
不過這一世,他就彆想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聽完崔姝言的話,謝紹航皺了皺眉“林家那邊一向規矩,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我也希望是這樣。隻是林姨娘張口閉口就是她家中如何,完全不顧及謝家的顏麵,這話要是傳出去,終究是不好。我便教訓了她。”
謝紹航正要說什麼,這時,林馨柔從外麵闖了進來,麵色發白,看到崔姝言,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就咽了回去。
隻走到謝紹航身邊,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跟她出去。
見狀,崔姝言就知道,林家出事了。
不然,林馨柔不會慌成這個樣子。
她沒有料錯,出了崔姝言的院門,林馨柔就急聲道“紹航哥哥,這一次,你一定得幫幫我。”
“不急,你慢慢說。”說著,謝紹航抬起袖子,憐惜地擦了擦林馨柔額頭上的汗。
“我哥哥與人起了爭執,那人家裡將我哥哥告到了大理寺去。我母親剛剛派人來傳話,說大理寺的衙差已經將我哥哥帶走了。紹航哥哥,這可怎麼辦啊?大理寺那種地方,進去就要脫一層皮的。我哥哥他可從來沒受過這種苦。”
“與你哥哥起爭執的那人,傷的嚴重嗎?”
“聽說、人傻了。”說到這個,林馨柔有點難堪。
謝紹航頓時皺了眉“那可就難辦了。”
人家好好的兒子傻了,豈會善罷甘休?
再想到崔姝言剛才說的話,謝紹航就不怎麼想幫忙。
林馨柔最是知道謝紹航,忙拉住他的手“紹航哥哥,我現在能依靠的人隻有你了。你知道的,我哥哥一直待我很好。要是他出什麼事情,我也不要活了。”
說著,林馨柔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美人當前,梨花帶雨,到底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謝紹航哪裡受得住這個,立刻便握緊林馨柔的手“柔兒,你彆急,容我想個法子,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林馨柔這才止住哭泣。
隔日上午,崔姝言路過林馨柔的院子外麵,聽到裡麵傳來悅耳的絲竹聲,就知道謝紹航已經擺平了這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