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著,崔姝言立刻上前,挽住謝大夫人的胳膊“母親,您也累了,不妨回房歇會兒吧。我會留在這裡好好照顧(笑話)夫君的。”
聽聞此言,謝大夫人麵色稍緩,心底直呼崔姝言這話說得及時。
實則,她心裡明白,兒子這會兒正是對她心存怨懟的時候,她若是繼續留在這裡,兒子也就不能安心養傷。
身為一個做母親的,她怎會忍心看到這一幕?
可是,在這個時候自己離開,她這個做母親的,臉麵上終究掛不住。
而崔姝言的話,恰好給了她一個台階。
“也好。姝言,你留下來,好好照顧紹航。若是缺了什麼東西,隻管讓人去庫房取。”
“是,母親。”
待崔姝言應下之後,謝大夫人擔憂地看了謝紹航一眼,偏偏謝紹航賭氣一般,扭過臉去,不肯看謝大夫人。
謝大夫人頓時冷了臉,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謝大夫人一走,謝紹航看過來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崔姝言,你也走!”
崔姝言站著沒動,隻看向謝紹航“夫君這回,當真是不要自己的名聲了嗎?”
謝紹航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他埋怨母親,卻也知道,為了他考慮,母親是不會讓這件事傳出去的。
“夫君,你以叔祖父的名義讓大理寺放了人,這件事鬨到了早朝上,這件事,隻怕母親無法遮掩。”
說到底,謝大夫人能遮掩的,也不過是謝紹航在書房裡胡來的事。
朝堂上的事情,謝大夫人鞭長莫及。
“你想說什麼?”謝紹航陰沉著臉說道。
“既然這件事瞞不住,就需要一個替罪羊。另外,還需要夫君的一個態度。”
林馨柔見謝紹航皺了眉,不悅道“崔姝言,你有什麼話就不能直說嗎?紹航哥哥這會兒正是難受的時候,你就不要在這裡打啞謎了。”
怎料,她的話音剛落,謝紹航就說道“柔兒,你先出去。”
林馨柔頓時瞪大了雙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紹航哥哥,你說什麼?”
謝紹航耐著性子道“柔兒,你的臉還沒有消腫,須得趕緊回去敷一下。若是耽擱的時間久了,隻怕會留下印子。”
“可是,紹航哥哥,我放不下你。”
“無妨。我這裡有人伺候。”
林馨柔哀怨地看了謝紹航一眼,見謝紹航還是不為所動,加上她的臉疼得厲害,隻得起身,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林馨柔一走,謝紹航就冷了臉“崔姝言,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把林家推出去當替罪羊不成?”
“想必夫君也明白,這是最穩妥的法子。”
這件事已經鬨到了早朝上去,少不得會影響謝紹航的名聲,進一步會影響到一個月後的科舉。
在這樣的情況下,謝紹航要想摘清自己,唯一的舉措就是把這事兒歸咎在林家的頭上,聲稱自己受了林家人的欺騙,不明實情,不然,這一遭,謝紹航是萬萬無法脫身的。
實則,崔姝言心裡明白,謝紹航已經動了這個心思。
不然,他不會讓林馨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