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女主出世,收複西蜀 27:丹水縱火阻晉軍,敗報傳宮驚天子(2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254 字 5個月前

後來長大封王,離開宮廷,住入王府,再也沒回過煙雨亭。如今繼承大統,又有了兒子司馬聃,閒來無事,便帶著皇後褚蒜子,一起在煙雨亭放風箏。

晉康帝拽著風箏軸線,享受著風箏之樂。一旁抱著孩子的褚蒜子,不住逗著未滿一歲的皇子司馬聃。

風箏飄在空中,見風力適宜,晉康帝把軸線交於小太監,便坐到皇後身邊,張望著半空。褚蒜子問道:“陛下自登基伊始,傳旨備戰,起兵北伐,也不知五國舅戰況如何?”

“滿朝大臣尚未催問,皇後因何反到焦急了?”

“五國舅庾翼已奉旨渡江,但是遲遲不聞動靜,臣妾隻是盼著早日收複中原,實現陛下統一大業。”褚蒜子道。

“趙軍多是羯兵,羯人驍勇善戰,晉軍屢屢敗北,朕整晚難眠,心存憂慮。”

夫妻二人正在說話間,丞相何充、尚書令諸葛恢匆匆來到殿前求見。召進二人,司馬嶽問道:“二位卿家,何事驚慌?”

何充道:“大將軍庾翼出兵丹水,被趙將李羆伏擊,背部中箭,重傷而敗。”

“啊?”司馬嶽大驚,得知敗訊,隻見晉康帝整個人渾身顫抖,風箏軸線也從手中脫落,兩眼發直,褚蒜子一看大驚,趕忙呼道:“想必是陛下驚悸犯了,快請太醫。”

褚蒜子趕忙把孩子交給丫鬟春分,去掐皇上仁中,何充、諸葛恢兩個老臣也驚的一身冷汗,幫忙攙扶招呼。

太醫一番用藥,司馬嶽好歹穩定下來,醒來之後,隻見床邊坐著皇後褚蒜子,床前卻跪著國舅庾冰。司馬嶽問道:“五舅出師不利,朕已知道,二舅為何長跪不起?”

庾冰道:“庾氏一門,屢次北伐,皆遭失利,臣庾冰特來請罪。”

“聽說五舅背後中箭,朕不怪罪,不知箭傷可曾愈合?”

“庾翼箭傷複發,久治不愈,恐不能救矣。”說著話庾冰老淚縱橫,潸然淚下。

“唉.....”康帝長歎一口氣,說道:“五舅將帥良才,卻逢天公不濟,遭此噩運,令人惋惜。”

褚蒜子坐在一旁說:“舅舅快坐下說話,這偌大晉國,對這五胡,為何就屢屢不勝?”

庾冰道:“朝中無大將,全賴庾氏一門,孤軍奮戰,微臣舉薦庾翼二子,接管荊州兵事,子承父業,重振旗鼓,來年再戰。”

“朕知道了,二舅先退下吧。”

二國舅庾冰告退離去,褚蒜子想起庾翼的兩個兒子,長子名叫庾方之、次子名叫庾爰之,兩個人剛剛二十歲的年紀。皇帝年輕那是天命,但是掌管荊州的大吏,這般年輕,著實讓人不能放心。

褚蒜子道:“庾方之、庾爰之弱冠之年,尚未出仕,便主管荊州,這麼大的事,陛下還需斟酌。”

躺在病榻上晉康帝道:“朝中大臣,皆為士族門庭,無時無刻,爭權掌兵,誰鎮荊州,事關重大,朕還需慎重。”東晉朝廷是士族天下,即便天子也要仰仗士族大戶,庾氏一門獨掌天下,讓皇後褚蒜子也領教了,即便屢打敗仗,也難壓士族權勢。

......

晉康帝司馬嶽自從這番發病,屢屢不見好轉。五國舅庾翼又箭傷不愈,不久病逝,北伐之事,也隻得擱置,司馬嶽坐臥病榻,麵目憔悴。

正逢何充、庾冰等人跪在床榻旁,焦慮張望,司馬嶽道:“朕連日驚悸,久治難愈,隻恐不能理政,家國大事,謀在千秋,需早定後事。”

庾冰道:“皇上洪福齊天,定能轉危為安......”

“國舅!”晉康帝打斷道:“朕病到這個份上,已知天命,就怕有不測之險,卿家再說這祈福之言,又有何用?”

“微臣該死,不知陛下之意,如何傳位?”

晉康帝道:“我曾在先帝麵前,有過誓言,朕以兄終弟及繼承皇位,待先帝之子長大,當還位於皇兄之子。朕之子不過兩歲,尚在童蒙,皇侄司馬丕已三歲,應立年長者為儲君。故而應命琅琊王司馬丕入宮,侍奉君前,準備嗣位。”

何充道:“微臣以為,皇子與皇侄之中,無論誰繼位,都是幼童,難以親政。子弱母必強,皇子、皇侄之間,還需看其生母學識。”

皇侄司馬丕、皇子司馬聃的母親一對比,高下立分,褚蒜子是皇後,褚家又是名門望族,而司馬丕之母周貴人出身寒微,娘家暗弱,自然讓人有幾分看不起。

晉康帝道:“先帝生前,我已明誓,此誓不可違。”

庾冰道:“丞相所言極是,幼童登基,必有母後聽政,周貴人出身寒微,目不識丁,如何聽政?”

司馬嶽眼中泛起一絲疑惑,問道:“諸位愛卿以為,褚皇後可聽政否?”

“皇後飽讀詩書,母儀天下,可臨朝聽政。”何充道。

庾冰也道:“臣請附議。”其他眾臣也一一附議,晉康帝見擁戴冊立司馬聃是人心所向,便改變當初誓言,傳旨改封司馬聃為琅琊王,作為晉國儲君。這便是:

久病良醫已自知,華年多舛傳皇侄。

奈何諸子多懵懂,皇後垂簾尤未遲。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