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殺你人頭,渡江投趙,獻於天王,自可謀生。”
“說來說去,終是謀反,今日若想渡江,先過桓溫。”桓溫道。
隻見乾瓚身邊一員副將,名叫許無疾,催馬提斧,策馬前來。對麵老五桓衝,催馬相迎。這桓衝年方一十八歲,麵如溫玉,眉挑雙鬢,目若朗星,鼻正唇薄,身長九尺,肩寬腰細,頭上無盔,而是戴亮銀嵌玉束髻冠,身著魚鱗連環甲,腰間虎皮戰裙,足蹬馬靴,腰懸寶劍,手中一條長柄雁尾紫金镋。
許無疾揮斧砍來,二人隻鬥一個回合,便被桓衝一镋掄落馬下,血灑陣前。又有偏將步縉,催馬而出,朝著桓衝揮槍殺來,不過兩三回合,又被桓衝打落馬下。
乾瓚一看大驚,喝道:“來將通名!”
“我乃懷遠桓衝,營中綽號玉麵溫侯,爾等可知?”
一聽玉麵溫侯桓衝,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桓氏五兄弟,武藝最高。乾瓚道:“好個狂妄娃娃,待我來戰!”
乾瓚正要出戰,後麵過來一個探馬,作揖道:“大事不好,朱燾領兵攻打荊州城。”
“啊?”乾瓚道:“待我殺了桓溫,回師救援。”
乾瓚揮舞掌中金背砍月刀,率兵出戰,衝在最前麵的乾瓚,未過幾個回合便被桓衝挑飛,桓衝喝道:“誰敢送死?”
一聲大喝,五千叛軍大驚,止步近前,竟無人敢上,桓溫喝道:“此番作亂,罪在乾瓚一人,其餘人等,既往不咎。”這些叛軍一看幾個主將,接連戰死,又都不敢挑戰桓衝。
桓溫趁機又道:“你等本是江南人士,何必叛亂北去,難道要棄妻兒老幼不顧,投身胡人麾下?”叛軍原本就是當地人,一時群情激憤,跟著造反,但誰也不願背井離鄉。
為首的幾個校尉帶頭跪倒:“願降桓將軍。”後麵兵士跟著跪倒,紛紛投降。
桓溫道:“爾等無罪,隨我一起趕往荊州。”憑著桓衝威猛無比,震服來此的叛軍。桓溫收複投降叛軍,率兵趕赴荊州城下,會合夜襲荊州的桓秘、朱燾二將,一起攻取荊州城。
這一晚,荊州城外,殺聲震天,火光徹夜通明,鏖戰一夜,不見攻陷。真可謂:
玉麵少年逞輕狂,折誅三將壯荊襄。
揚威還借金镋力,虎膽更需武藝強。
等到天明,荊州仍在叛軍之手,桓秘、朱燾回到大帳之內,拜見桓溫。桓溫問道:“鏖戰半宿,戰況如何?”
桓秘道:“荊州城守備森嚴,久攻不下。”
“乾瓚反賊,不過一介武夫,還有誰能鎮主這荊州城?”
朱燾作揖道:“稟告將軍,末將以為,能固守城池,穩定軍心者,定是乾瓚的副將,鄧遐是也。”
桓衝起身問道:“那鄧遐又是何方賊子,還能通天不成?”
朱燾道:“鄧遐,字應遠,陳郡人氏,此人身世顯赫,本是東漢開國元勳鄧禹之後,武藝高強,威猛過人,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有萬夫不當之勇。曾在襄陽河中斬殺猛蛟,揚名於荊襄九郡,人送綽號賽樊噲。”
“好個賽樊噲,沒成想叛軍之中,還有這般人物。”桓溫道。
桓衝作揖道:“兄長勿要多慮,今早列陣,我去會他,願斬首級,獻於帳下!”
“五弟勇氣可嘉,此去交戰,多加小心,不可戀戰。為兄壓陣,務必聞鼓而進,鳴鑼而退,萬不可魯莽。”
“小弟得令!”
荊州城下,號角長鳴,荊州城門大開,隻見一員武將催馬而出,眉分八彩,虎目圓瞪,鼻正口方,頷下無須髯,肩寬腰細,身長八尺;頭戴雲紋明光盔,身罩連片明光甲,紫色戰裙,足蹬馬靴,胯下寶駒喚做黃驃麒麟駒,掌中兵器一條銀光開天槊,一麵鑲紅緞子將旗,上書一個鬥大的“鄧”字,此人正是鄧遐鄧應遠。
桓衝催馬出陣,執镋喝道:“迎麵來將,可是陳郡鄧遐?”
“正是本將,你乃何人?”
“我乃安西將軍桓溫之弟,玉麵溫侯桓衝是也!”
鄧遐道:“久聞大名,如雷貫耳,隻可惜貪贓軍餉,自取辱名,荊州寶地,豈能交於桓氏國賊?”
桓衝大怒:“怎敢罵我兄長國賊,今當一戰,教訓爾等!”
隻見桓衝催馬衝出,對麵叛軍戰鼓雷動,鄧遐催馬迎戰,二人話不多說,揮刃便打,廝殺難解,交戰五十回合,不分勝負,豪氣乾雲,震撼三軍。真可謂:
躍馬敵營舍此身,腥風吹散卷風塵。威風勇魄驚千騎,寒戟利鋒掃萬鈞。
劍影刀光融楚地,孤心殺氣撼江津。自今豪氣又何在?自古英雄歎浪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