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除瘟抗疫,三征林邑 112:車武子遊說利害,褚太後言訂婚約(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435 字 3個月前

褚太後給了桓溫三天時間考慮,自己便與道福郡主,在桓家府上,賞花觀魚,正在魚池便投撒餌料,太監靈高來報:“啟奏太後,都督府參軍車胤求見。”

“桓溫自己不來,派參軍何事?”

靈高道:“奴才不知,但車參軍帶著一卷地圖,求太後覽閱。”

道福言:“莫非荊州有難得美景,桓溫定是覺著太後在行宮悶得慌,獻上地圖,供太後遊覽。”

“難得桓溫有此孝心,速傳車胤來見,準他獻圖。”

傳了口諭,等候少時,車胤來到行宮拜見,褚蒜子瞅了一眼,車胤腋下果真夾著一卷地圖,褚蒜子說道:“卿家免禮,今日獻圖,是為何事?”

車胤道:“此圖甚大,苑中不便,需在桌案展開。”

“那就去房中觀看。”

褚太後、道福郡主跪坐桌案前,車胤展開草圖,褚蒜子問道:“車參軍此乃何圖?”

車胤道:“此乃大都督北伐地圖。”

褚蒜子、道福郡主一愣,互看一眼,覺得詫異。褚蒜子問:“哀家未言北伐之事,為何獻此草圖?”

“微臣此行,正是遊說太後,不可讓桓溫離荊。”

“為何?”

車胤指著地圖道:“太後請看,荊州之北,便是洛陽。燕軍大敗謝萬,橫掃中原,商都、陳留、許昌、譙城相繼失守,唯不敢攻洛陽,隻因荊州重兵正對洛陽,由汝南可達,故而未至。”

褚太後看著地圖,果然洛陽、荊州在同一中軸線上,車胤繼而說道:“天下一統,則洛陽為天下之中;天下分亂,則荊州為天下之中。古往今來,無不如此,太後明察。”

“參軍說的有幾分道理,但哀家不用桓溫,又能調何人?”

“太後何不命桓豁掛帥,命其收複日南?”

一提桓豁,褚蒜子心中頓了一下,思量幾分,才說道:“桓豁官居黃門侍郎,乃哀家寵臣,如此俊美男子,怎舍得派往日南?”

“據臣所知,桓豁並非寵臣,乃太後托辭罷了。”

褚蒜子問道:“哀家留桓豁做黃門侍郎,已有數載,你怎知他不是寵臣?難道你雙眼長到宮裡不成?”

車胤道:“桓溫誌存高遠,雄心難測,朝廷忌憚萬分。太後啟用桓溫,放心不下,便將桓豁升任黃門侍郎,以寵臣之名,扣為人質,可是如此。”

褚蒜子斜眼看著車胤,目光尖銳,說道:“你說這話,哀家該斬你頭!”

車胤大膽直言,戳破了褚蒜子命桓豁任黃門侍郎的用意,一層窗戶紙捅破,讓褚蒜子頗為不悅。褚蒜子道:“武子先生,哀家對你也早有耳聞,先生少年時,捕捉螢火蟲,囊螢夜讀,家喻戶曉,敢問先生讀的什麼書?”

“回稟太後,微臣讀的聖賢書。”

“學得什麼門道?”

“學得孔孟之道。”

褚蒜子道:“讀聖賢書,學孔孟道,滿朝文武比比皆是,他們都看得出桓溫心腸,難道卿家就看不出來?”

車胤作揖道:“太後,日南郡乃秦漢故地,豈忍陷入林邑之手;扶南國乃秦漢友邦,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故土淪喪,遺民為奴,臣曉家國大義,才力主啟用桓豁,早收失地,回歸大晉。”

一席話聲情並茂,出自肺腑,褚蒜子這才微微點頭,說道:“我放走桓豁,桓溫如釋束縛,日後若反,讓哀家如之奈何?”

車胤道:“太後多慮了,朝中有王、謝兩家輔政,又有庾家掌京師兵馬,莫說桓溫,即便曹孟德在此,也不敢謀反。”

“哀家問你,若桓溫、桓豁兄弟聯手,如虎添翼,可得天下否?”

車胤道:“太後寬心,桓氏兄弟,雖是一脈同胞,卻非一繩螞蚱,桓豁精通兵略,忠勇莫疑,貞秀雙美,足以托付。”

褚蒜子聽罷,沉默良久,車胤輕聲問道:“太後還疑慮桓豁否?”

“武子之言,疑雲散去,茅塞頓開,受教匪淺,何慮之有?”

褚蒜子與車胤一席談,頓感如釋重負,討伐林邑,雲破天開。車胤雖是桓溫的軍師,但深明大義,言辭坦蕩,其人格魅力也使褚太後信服不已。說服了褚太後,車胤回去稟告桓溫,最後必將皆大歡喜。

......

到了次日,太後褚蒜子用過早膳,一行人趕往江邊一處亭榭之下縱觀江景,荊江岸邊,春色甚濃,山花爛漫。經不住美色擾人,郡主司馬道福和女官春分,難得玩樂,一起到亭邊采花。

褚太後獨坐亭下,望著江水滔滔,逐流東去,浩瀚縹緲,一望無際,好似等人來見。這時,太監靈高走來,躬身道:“啟奏太後,大都督桓溫求教見。”

“宣他亭下敘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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