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太後懿旨。”眾人道。
皇帝走火入魔患上瘋癲之症,不能再理政事,百官一致推舉,由褚太後繼續攝政,君臨天下,等皇帝病愈,再作商議。後有宋代詩人徐積做《求仙》一詩為證:
神仙不知真有無,其術可圖不可圖。得之不得存乎命,躁不以命良可籲。
愚夫忘欲棄所愛,父母無子妻無夫。本求長生不死術,夭厥所壽殘厥軀。
晉帝司馬丕中毒得了,瘋癲之症,雖然傳出去成了閒談笑柄,但是也使五鬥米道大失人心,逃出宮外的二弟盧敕,想宮外起兵,也未能得逞,隻得潛逃。
抱樸子受命診治晉帝司馬丕,一連數日不見好轉,攝政的褚太後坐在含章殿,整日沉著臉,也無心政事。丞相司馬昱、王彪之、謝安、車胤等大臣各跪坐兩側,褚蒜子道:“自從剿滅五鬥米道,震服人心,妖亂散去,可是陛下瘋癲之症,遲遲不愈,關乎社稷呀。”
丞相司馬昱道:“抱樸子多次試藥,雖逼出體內劇毒,但陛下的心魔,卻無藥可醫。”
“哼!”褚蒜子道:“陛下的心魔,還不是這群道士惹出來的,抱樸子既然是天下道家至尊,就該為陛下醫治心魔。”
司馬昱道:“這都前後忙了一月有餘,已然如此,無藥可施啊。”
褚蒜子道:“陛下一日不愈,抱樸子一日休走,陛下若有好歹,哀家送他去見華佗!”
“太後息怒,”謝安作揖道:“念在抱樸子當初抗疫有功,又有濟世救人之德,請容臣去催促,寬限時日。”
司馬昱、王彪之、車胤、謝石等人也紛紛作揖叩首,為葛洪求情,褚太後道:“世人皆言,邪不壓正,哀家再信抱樸子一次,讓他設法求藥,若不給大晉一個交代,哀家如何給天下交代?”
“太後放心,微臣自去催促。”謝安道
......
皇帝修仙的陰陽殿,這幾日已恢複了當初樣式,牌匾也換回了寶光閣的字樣。謝安來到寶光閣,隻見晉帝司馬丕依舊病臥床榻,嘴裡胡言亂語的呻吟,旁邊幾個宮人左右侍奉。
而葛洪打坐一旁,整日忙於求藥,愁眉不展。謝安走到近前,作揖問道:“敢問抱樸子,陛下病情如何?”
葛洪道:“陛下之疾,內受毒物,外受妖術,走火入魔,實難治愈。”
“難道連仙師也無藥可醫了麼?”
葛洪搖搖頭說道:“腹中毒物,尚可以瀉藥排除,可心中妖魔,何以治之?”
“抱樸子可是當世神醫,太醫院百藥皆有,無論如何,也需保住陛下龍體。”
“唉......”葛洪長歎一聲,道:“神醫有藥,也是草藥,即使神醫在世,隻可治病,卻不治神。陛下心神著魔,至今無藥,又能奈何?”
謝安道:“太後不惜一切,要保陛下性命,若是治不好,抱樸子如何交待?”
“太後的脾氣,貧道不是不知,當初抗瘧,太後怒砸瘟神像,前者尹公度遊說不成,亦服毒自儘,皆是前車之鑒。待到開春,陛下若有不測,老朽也隻能以死謝恩。”
謝安道:“抱樸子行醫至善,世間若無仙師,不知要有多少人,枉丟了性命?”
“那又怎樣,如今妖道作亂,以道亂法,惹下塌天之禍。貧道不死,如何麵見太後。隻可惜我所著藥書,尚未完篇,不能傳於後世。”
“下官謝安到有一計,可助抱樸子脫身,遊曆民間,治愈天下疾苦。”
葛洪問道:“謝大人何計?”
謝安到:“下官奏呈太後,請抱樸子世間尋藥,若得恩準,抱樸子仍可行醫濟世,解救民間疾苦。”
“那陛下又該怎樣?”
“既然無藥可解,隻得聽天由命,順其自然吧。”
“謝大人心存天下,心底向善,貧道先謝過了。”
說著,葛洪便要行禮致謝,謝安趕緊扶住年邁的葛洪,說道:“抱樸子不必多禮,東漢華佗,行醫治世,卻救不了自己,下官豈能再看悲劇重生,此事不必掛懷,我自有辦法。”
謝安離開寶光閣,直奔崇德宮而去,麵見褚太後,請命放走抱樸子。這才是:
世間瘋病少良方,古往今來久做傷。錯亂精神非藥解,縹乎妖術鬨迷茫。
長生不老笑談事,走火入魔風雨觴。問鬼求仙君莫信,應知人道飽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