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褚太後的準許,司馬勳心中不禁竊喜,出宮的路上,對庾希是千恩萬謝,司馬勳道:“桓溫賊子,我恨之久矣,多年受製於桓溫麾下,豈能不知他奸雄之心。”
庾希也是喜笑顏開,說道:“英雄所見略同,偉長今日之言,正合我意,偉長握兵漢中,我在京師主政,你我聯手,何愁除不了那奸賊桓溫?”
“是呀是呀,”司馬勳停住腳步,躬身作揖道:“有大將軍在朝主政,護佑大晉,司馬勳願聽候調遣,效犬馬之勞!”
“偉長多禮了,你我深交多年,情同手足,等除掉桓溫,我便保舉你為大都督、大司馬。”
“多謝大將軍知遇之恩。”
說著,司馬勳再次作揖行禮,庾希一看如此仰仗自己,心中高興,又說道:“我知偉長心思,身為皇親,效命多年,不曾封王號,此事全包在庾某身上,到時定為偉長美言。”
司馬勳、庾希說的推心置腹,親密無間,庾希自以為得了司馬勳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定可以搬倒桓溫,總攬大權,也就痛痛快快的撥付了加征三萬將士的錢糧甲仗,交由司馬勳,運回漢中。這才引出:
豺狼虎豹暗藏深,鬼魅魍魖充諫臣。難算江山落誰手,休言社稷屬何人。
翼毛待滿欲騰霧,牙爪磨堅將蕩塵。司馬紛爭為多舛,晉朝內亂總皇親。
司馬勳送了一堆禮物,打通人情,換得朝廷撥付的三萬人馬的錢糧甲仗,一路押運錢糧甲仗,滿載而歸。
這一番入京,借助了庾希之力,唬了褚太後增兵,再看新君無德,丞相司馬昱是平庸無能,一個搖搖欲墜,粉飾太平的東晉朝廷,在司馬勳心中成型。
回到漢中,頭一件事便是大舉招兵買馬,五萬將士迅速壯大到八萬有餘。司馬勳由一個駐屯的梁州刺史,漸漸成為,手握重兵,割據一方的豪強。
練兵場上,操練將士,喊聲震天,回蕩於耳。司馬勳站在高台,遠遠張望,心中萬分得意。
司馬勳的參軍名叫雍瑞,跟在身後,看著如此多的人馬。雍瑞問道:“侯爺增兵備戰,人馬與日俱增,如此龐大,莫非有北伐之意?”
“非也。”
雍瑞又問:“莫非朝廷要關西屯兵?”
“非也。”
“那侯爺的用意?”
司馬勳道:“此番新君登基,本侯得了三個好消息。”
“敢問侯爺哪三個好消息?”
司馬勳道:“益州刺史周撫病重,不能入朝,大限將至,死在旦夕。此其一也。”
雍瑞問道:“那其二呢?”
司馬勳道:“護軍大將軍庾希,結黨營私,拉攏於我,外戚亂政。此其二也。”
“敢問侯爺,其三何事?”雍瑞問道。
“新君登基,昏庸無道,近親悖倫,傷風敗俗,不得人心。此其三也。”
參軍雍瑞聽了三條消息,再看如此擴軍備戰,心中不由冒出一個閃念,低聲問道:“侯爺三道消息,似晴天霹靂,莫不是要起兵謀大事吧?”
“雍軍師果然好眼力,才智過人,本侯有什麼事,也瞞不過去。”
“侯爺受朝廷器重,委以重任,是非決斷,還望三思。”雍瑞道。
司馬勳猛然哈哈大笑,滿麵春光的說道:“當年八王之亂,不就是天子暗弱無能,如今新君登基,情癡無德,近親悖倫,又有桓溫、庾希兩路奸黨,內訌不休,正好借此時機,起兵舉義,另立江山!”
“啊?”雍瑞大驚,趕忙作揖道:“侯爺雄心萬丈,可今日天下,並非侯爺所想,不可輕舉妄動啊。”
“本侯當然知道,不可輕舉妄動,周撫老兒尚未死去,等他離世之日,才是我起兵之時。”司馬勳拂袖倒背雙手,樂得合不攏嘴,任憑雍瑞跟著如何勸阻,徑直而去,片語不聽。真可謂:
虎狼八萬映雲輝。一念之差生是非,貴做王侯久爭鬥,羞為臣子守朝規。
封官何職可如願?謀策幾年能立威。未想太平安定好,隻因天意不當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