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勳揮舞三尖兩刃刀,與鄧遐夜戰廝殺,兩人皆是勇武過人,武藝高強,大戰四十回合,難辨勝負。真見得:
二虎相爭破寂窗,誰言雄傑世無雙。
三尖兩刃刀斜落,銀影開天槊挑腔。
鄧遐、司馬勳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交戰難解難分,遠在城頭之上守城的周楚、周仲孫、周少孫三人,趁著夜色,集合守軍,準備反攻。
司馬勳大隊人馬,已經士氣衰落,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周楚轉身對副將周仲孫、周少孫道:“傳令下去,打開東門,分作三路,騎兵在前,猛攻司馬勳後隊。”
“得令!”城門緩緩打開,周楚、周仲孫、周少孫分頭出兵,趁著夜色,突然呼嘯殺來,叛軍後隊頓時大亂,殺聲鼎沸。
正與鄧遐酣戰的司馬勳,聽到動靜不對,一看遠處有劫兵,頓時慌了神,一刀撥開鄧遐的長槊,返回本陣。司馬勳大喊道:“不可戀戰,隨本王速撤!”
從早打到晚的八萬叛軍,早已筋疲力儘,跟隨司馬勳父子蜂擁而逃,桓豁一看晉軍已成夾擊之勢,即刻揮兵殺出,兩路大軍,前後夾攻。
月夜之下,追擊司馬勳。叛軍失魂落魄,潰不成軍,徑直往北而去。真可謂:
夾擊叛軍追虎狼,奔逃散亂夜行慌。
裡應外合成強勢,疲戰勞師多死傷。
成都之戰,司馬勳大敗而逃,敗退到東湖山下,此時天已大亮,八萬大軍,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如今隻剩不足兩萬眾。
眾人已一天一夜不曾吃飯,找到山腳下的歇腳處,司馬勳翻身下馬,疲憊的坐在一塊青石上,唉聲歎氣,沮喪至極。次子司馬隴子道:“父王兵敗,桓豁豈能善罷甘休?不如先回漢中,重整兵馬,擇日再戰?”
“孤王中了伏滔賊子奸計,悔之晚矣。”司馬勳歎道。
這時,副將隗文道:“大王不可後撤,若回漢中,隻恐再難殺回成都。”
“不知將軍有何良策?”
隗文道:“彭州太守馮讓,與末將早年相交,情誼深厚。我去請他出兵,偷襲成都。若桓豁聞之,必然固守成都,不敢妄動,可為大王贏得喘息之機。”
“將軍之言,甚合本王之意。速乘快馬,求救於馮讓,本王必不虧待。”
“莫將得令!”隗文領命,轉身而去。
快馬加鞭,一路飛奔,到了司馬勳望不到的地方,突然反向而行,一路之上,未去彭州,卻直往桓豁軍中。
大都督桓豁率兵正是追尋行進,尋找司馬勳敗兵,這時,有快馬校尉來報:“啟稟大都督,活捉一名叛軍使者。”
“抓叛軍使者來見。”
止住大隊人,等候少時,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信使被押解而來,定睛一看桓豁認得,正是隗文。想當年,隗氏兄弟在漢中投降,桓豁有過一麵之緣。桓豁打量一番,說道:“這不是隗文將軍麼,單騎匹馬,獨身來此,意欲何為?”
隗文掙開押解自己的兵卒,作揖說道:“隗文名為信使,實為獻降。”
桓豁打量一番,心中將信將疑,不知道其中緣故,桓豁問道:“隗氏兄弟自歸順大晉,效命司馬勳左右,已有多年,如今怎好背主叛逃?”
隗文道:“當初我兄弟,由成漢歸順,乃是降晉,並非降那賊子司馬勳。司馬勳好戰心狠,殘殺部下,迫於威懾,才隨軍至此。”
桓豁道:“如今司馬勳窮途末路,你卻投誠,本帥怎知你用心真偽?”
隗文單膝跪倒,作揖道:“大都督可問被俘兵士,司馬勳不聽規勸,先殺軍師雍瑞,又殺我兄長隗粹,暴虐無常,狂妄自大,必敗無疑。”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隗氏兄弟大哥隗粹已被司馬勳斬首,隗文這才倒戈來降,桓豁問道:“那司馬勳現在何處?”
“現在敗退東湖山,兵不足兩萬,依山露宿,進退兩難,等候時機。”
桓豁問道:“又等的什麼時機?”
“我騙司馬勳,自稱與彭州太守馮讓厚交,請馮讓出兵襲擾成都,大都督故不敢來追,司馬勳便信以為真,便派我出來。”隗粹道。
“原來司馬勳也有走投無路之時。”桓豁對眾將道:“傳我帥令,鄧遐、朱序、兵分兩路,各率本部人馬,合圍東湖山,圍剿司馬勳。”眾將領命。
火把通明,馬不停蹄,隗文頭前開路,引領著桓豁大隊人馬,連夜搜尋司馬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