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六伐中原,智除奸佞 170:簡文帝擁戴登基,庾始彥回京受阻(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405 字 3個月前

太極殿上,百官到齊,仰麵一看,丹陛上坐的不是大晉天子,而已經還政歸隱的崇德太後褚蒜子。百官皆驚,詫異紛紛,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褚蒜子道:“諸位卿家,天下之大,有德者居之,無德者失之。今天子昏庸,失德於天下,失信於子民,失威於百官,朝廷不幸,社稷不幸。”

百官聽了這話,都料到皇帝司馬奕身處不妙,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言語,褚蒜子道:“前日,大司馬桓溫奏表,曆數天子過失,至今看來,字字屬實。”

司馬奕那點丟人事,早在朝野之中傳的沸沸揚揚,眾所周知,隻不過百官知道的有多有少,虛實難辨罷了。

褚蒜子肅穆莊嚴,臉色無光,對中書侍郎車胤道:“車侍郎,你遊走陛下與大司馬之間,為人處世,中正無私,把桓溫請廢天子的奏疏讀與眾卿。”

“臣遵旨。”車胤打開奏疏讀道:

“聖人有雲:三綱六紀,五常大禮,而今國君,其罪有五:

天子無禮,惑亂近親,迎娶表姑,有悖人倫,其罪一也。

陽衰無能,不衍後嗣,斷子絕孫,執迷不悟,其罪二也。

縱養男寵,冒充君王,肆意妄為,擾亂宮掖,其罪三也。

男女無度,穢亂內庭,宮妃受孕,懷下野種,其罪四也。

聽信讒言,姑息奸佞,庾希亂政,欲蓋彌彰,其罪五也。

身為君主,值此五罪,目無祖廟,心無江山,理當廢位。”

褚蒜子道:“卿家說的極好,說的哀家都臉紅,無顏坐在君位之上,今日不把這真話,告知百官,這大晉江山亡國有日!”

丞相司馬昱端朝板,叩首道:“太後聖明,臣等慚愧。”

百官也紛紛跟著丞相叩首,紛紛言道:“臣等慚愧.......”

褚蒜子道:“哀家已將庾希調離京師,密詔桓溫,率兵進京,護衛新主登基,眾卿到此,需選議宗室之人,另立明主,再樹江山。”

一聽太後要另立明主,又都竊竊私語起來。謝安奏道:“當今陛下,膝下無子,又無兄弟,若另立天子,需在旁係皇親之中選樹,旁係皇親眾多,需商議些人選。”

王彪之奏道:“謝大人所言極是,既然天子不賢,微臣請太後聽政,待新君選定,再還政君主。”

眾人一聽,紛紛讚同,丞相司馬昱率百官請奏,廢天子司馬奕,褚太後道:“傳哀家懿旨,廢皇帝為東海王,逐出宮掖,禁於東海王府。”

百官領旨,即刻矯詔,廢天子司馬奕,降為東海王,史稱司馬奕為晉廢帝。

......

矯詔之後,朝堂商議,便是選立可以即位的宗室。司馬氏皇族總譜,擺在太極殿上,商議即位之人,一番查閱,王彪之奏道:“成帝、康帝二位先主,皆是晉明帝司馬紹之後,晉明帝已無可傳子嗣。”

褚蒜子問道:“既然子嗣已無人可傳,那明帝兄弟又有幾人?”

王彪之道:“二弟琅邪孝王司馬裒,出身最嫡,十八歲即早亡;三弟東海哀王司馬衝,鹹康七年病世;五弟琅邪悼王司馬煥,兩歲夭折。如今算來,唯有四弟武陵王司馬晞,六弟丞相司馬昱二人,出身最嫡,可繼皇位。”

褚太後問:“二位親王,誰又合適?”

王彪之道:“丞相司馬昱乃太妃鄭阿春所生,武陵王司馬晞為王才人所生,論起出身丞相為嫡,武陵王為庶。”

眾人一聽這層身世,眾望所歸,百官目光不約而同,落在丞相司馬昱身上,褚太後道:“明帝一脈,已無子嗣可選。皇叔多年為臣,德佩四海,心係九州,眾心所望,理當繼承大統,繼承皇位。”

司馬昱一聽趕忙跪倒,端朝板道:“微臣輔佐在朝,才乾平庸,心中自知,豈敢窺視皇位,萬萬不可。”

褚太後道:“國不可一日無君,時值天下分裂,五胡並起,需有德之君,操持政事。丞相在朝以德著稱,為人穩健,人心所向,今日之事,全在丞相。哀家還政於皇叔,儘早登基,以成大統。”

褚蒜子起身離開皇位,攜宮女、太監離開太極殿,王彪之、謝安、車胤等人一致擁戴丞相司馬昱以皇叔之尊,登基為帝,率百官跪倒,請命即位。

司馬昱再三推辭,又看看褚太後讓出來的皇位,心中難舍司馬氏天下,這才答應登基皇位,繼承天命。後有宋代詩人王十朋做《簡文帝》詩句曰:

青絲白馬渡江來,宮殿酣酣儘委灰。

不解開門納桃棒,空悲明鏡不安台。

司馬昱登基,人選合適,德行端正,無人不敬服。唯有四哥武陵王司馬晞暗懷不瞞,司馬晞年長幾歲,隻恨是才人所生,出身不及妃子生的司馬昱。

隻因與庾希私交深厚,回到王府,司馬晞便叫人請來殷涓,到府上做客。

長史殷涓問道:“天色已晚,武陵王深夜邀下官前來,有何要事?”

司馬晞道:“不瞞殷先生,朝廷出了樁大事,震驚天下。”

“何事震驚?”

“今早褚太後降懿旨,廢了陛下;今晚又謀定丞相司馬昱繼承皇位,明早登基。”

“啊?”殷涓大吃一驚,忙問道:“此事大將軍可知?”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