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秦晉爭鋒,折戟襄陽 183:反間計叔侄自亂,假書信入木三分(2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302 字 3個月前

王獻之作揖道:“即便我寫此信,又有何人能去送信,騙那桓衝?”

謝安道:“來送奏表之人,乃桓濟主事王珣,為人剛正,效忠大晉,可命他送信。”

“好,”褚太後如釋重負,說道:“獻之速速寫信,有王珣送往桓衝大營。”

王獻之一看已是萬事俱備,便走到條案跟前,跪坐下來,提筆潤墨,揮毫致書。

一封書信寫罷,拿二人字跡比較,真假難辨,惟妙惟肖,如同桓濟真跡一般,褚蒜子大喜,說道:“真乃神來之筆,卿家速將此信,交於王珣。”

“微臣遵旨。”

王珣帶著王獻之臨摹書信,離開京城,直奔桓衝大營。這才引出:

曹心莽欲暮逢昏,入木三分妙字珍。皇位急登時尚早,逆臣縛捉計謀真。

臨危不亂堪明主,挑撥有方反間臣。才子江東頻輩出,豈容奸佞篡權人。

謝安定下反間計,要借桓衝之手,鏟除反賊。桓濟已自身難保,但桓濟的妻子正是孝武帝的姐姐司馬道福。孝武帝司馬曜從小最受姐姐司馬道福疼愛,孝武帝此時最擔心姐姐安危,也是放心不下,來求見太後。

褚太後與小皇帝司馬曜對坐宮中,香茗奉上,孝武帝道:“今日求見太後,實乃為阿姊餘姚公主,桓濟這逆賊,逼讓皇位,君臣反目,虎視相對,這可如何是好?”

褚太後道:“隻要桓濟動兵,京師也難以自保。”

“那就由著桓濟肆意妄為?”

“哀家也想試問陛下,桓濟篡位,隻在旦夕,陛下是想舍皇位保命,還是想為國除賊?交待明白,哀家也好為陛下出主意。”

“當然是為國除賊。”

“既然為國除賊,陛下又何必擔心,哀家已命謝安明日之後,去見桓濟,自有除賊之計。”

“可是公主道福還在桓濟軍中,隻怕桓濟一死,家門株連,道福好歹也是公主。”

褚蒜子道:“我傳一道密旨,桓濟伏誅之日,接公主道福回宮。”

“原來嫂娘已安排周全,阿姊性命可保,兒臣先謝過太後。”

褚蒜子趕忙來扶:“陛下這是何必,公主道福,好歹是我小姑,危難之時,哀家豈能見死不救?”

......

一匹快馬,飛奔出京,直往京西大營,桓衝軍中,桓衝也在自己營帳眾設了香火牌位,供奉的正是兄長桓溫。剛剛插好三炷香,便有侍衛來報:“啟稟將軍,王珣先生求見。”

“王珣乃桓濟主事,來見我何事?”

侍衛道:“王珣先生說,他持密信而來,萬望相見。”

“密信?”桓衝心中疑惑,說道:“既有密信,傳他來見。”

等了片刻,王珣快步進了大帳,作揖行禮,桓衝道:“王珣先生,不在城北營,到我城西營有何貴乾?”

王珣道:“將軍已大禍臨頭,竟然渾然不知?”

“哦...禍從何來?”

王珣拿出書信,雙手呈上,說道:“少主公桓濟書信,將軍請看。”

桓衝接過布囊,打開書信,王珣瞥著眼神,窺探桓衝神色,隻見信中一首詩詞,寫道:

先父遺願我襲傳,唯有五叔握兵權。

奪權禪位乃大業,何不誘來一繩拴。

書信落款便是桓濟的名字,字跡與桓濟手書一模一樣,絲毫不差,王獻之都能臨摹王羲之的字,更不必說桓濟那把字了。桓衝問道:“此信乃出自桓濟之手,欲讓先生交於何人?”

王珣道:“桓濟命我交於桓秘將軍,叔侄聯手,總攬天下兵權。”

“簡直胡鬨!”桓衝道:“家兄賜我虎符,授我兵權,乃是擔心桓濟魯莽,亂了江山。事到如今,反到與四哥,合夥算計兵權,氣煞我也。”

一看桓衝中計,王珣道:“少主公欲奪將軍兵權,宜早定計,不可遲疑。”

桓衝問道:“王珣先生,不把密信送與桓秘,反送到我營,難道要賣主不成?”

王珣作揖道:“晉室將亡,桓氏當興,天命如此,但下官擔心,桓濟年少氣盛,一旦禪位不成,桓氏滿門儘遭其害,不可任其所為。”

“先生所言,甚有道理。”桓衝道:“既然桓濟不忠、桓秘不仁,我桓衝豈能講義!亡兄生前不曾禪讓,我意也不可逼讓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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