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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因漢中戰事緊迫,到了晚間,褚蒜子再度召集官員,商議迎戰,王彪之、王坦之、車胤相繼來到顯陽殿,唯獨謝安未至。褚蒜子剛命謝安署理丞相事,第一次召集便因故未到,褚蒜子問道:“今日到是蹊蹺,剛讓謝安署理丞相事,便告病不至。”
王彪之道:“謝安有意謙讓,本是美德,隻此時漢中戰事在即,不可耽擱呀。”
褚蒜子道:“總不能天子、丞相全讓哀家一個人擔著。”
王彪之道:“臣等這就趕往謝府,請謝安入宮。”
“罷了,”褚蒜子道:“哀家最知謝安,若請他拜相,還需哀家親往。傳旨,起駕謝府!”
王彪之、王坦之、車胤三人跟隨太後禦駕,出了宮城,直奔謝府。
到了謝府門口,不見謝安身影,隻見長子謝琰率一乾家丁,出門恭迎,褚蒜子下了車輦,便問道:“哀家造訪,謝愛卿為何不迎?”
謝琰道:“回稟太後,家父今日突得腿疼病,難以起身,未能入宮。”
“哀家既然來了,正要探病,快頭前帶路。”
“太後請。”跟著長子謝琰,一路進了謝府,過了內院便到謝安寢室。往裡間屋一望,謝安正靠坐床榻。
褚蒜子對跟隨的幾個臣子,說道:“幾位卿家,門外等候。”
王彪之、王坦之、車胤在門外候著,褚蒜子便往房中,謝安道:“微臣剛得痛風,疼痛難忍,不能入宮,還望太後恕罪。”
褚蒜子道:“不必裝了,小舅舅清心寡欲之人,為人淡薄,哪來這麼多的病。如今戰事吃緊,小舅舅怎好在此裝腔作勢?”
謝安道:“丞相人選,關乎社稷,臣實在不可當。”
褚蒜子道:“哀家唯賢是舉,豈能不識棟梁,小舅舅為丞相,有何不妥?”
“臣以為選相,唯人心是舉,成也罷,敗也罷,得人心者得天下。論起朝中威望,臣遠不及幾位老臣,故而推辭。”
“那人心又在何人身上?”
“王彪之,”謝安稱許道:“朝中大事,人心各異,各懷心思,能服百官之人,非王彪之莫屬。”
“原來小舅舅早有人選?”
“王彪之在朝中威望,世人皆知,剛正不阿,立朝正色,直言敢諫,真乃賢相之姿!”
“好,”褚蒜子道:“小舅舅謙讓禮賢,不貪官祿,大晉社稷何愁不得賢才,哀家就命王彪之為尚書令,領丞相事。”
“太後英明。臣的痛風之症,頓時消散,真乃神來良方。”
自此王彪之六十七歲高居相位,滿朝文武,無人不服,謝安進退得當,大得讚譽,真可謂:
烽火仇池漢中延,蒼髯白發相群賢。恭良謙遜廣佳譽,論輩排資敬暮年。
立主更重長幼序,為官首選德為先。長歌千載頌君子,美譽江東多讓賢。
東晉太元八年,公元373年,就在桓溫死後不到兩個月,前秦天王苻健以討伐仇池部為名,以楊安為元帥、苻方為監軍、李威為軍師,又有李蠻、姚萇等將,舉兵七萬,大舉南下,收複仇池部,繼而危及漢中。東晉朝廷緊急調集荊州大都督桓豁,統率五萬大軍入蜀馳援
一匹快馬飛奔,馳入漢中,探馬校尉來到太守府,自從當初桓豁剿滅司馬勳,收複漢中,便換了太守,此時太守名叫楊亮。校尉拜見太守楊亮,言道:“啟稟太守大人,荊州都督桓豁,已起兵入東川,命在下告知,務必堅壁清野,不可貿然出戰。”
“知道了,下去吧。”
等校尉退下,楊亮道:“既然桓豁來援,我等便可以逸待勞。”
副將郭寶作揖道:“太守何必苦等,秦兵駐紮青穀,我等便可迎戰,必得頭功。”
“何以見得?”
“秦帥楊安,庸碌之人,先鋒李蠻,無名之輩,太守怎知我等不能取勝?我等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願為頭陣,斬立首功。”
太守楊亮一想,說來也是,楊安名望不大,豈能未戰先怯?楊亮道:“如此說來,我命郭寶點兵一萬,卜靖為副將,迎戰楊安,奪取首功。”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