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秦晉爭鋒,折戟襄陽 185:假道伐虢入漢中,排資論輩讓相位(1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5949 字 2個月前

桓秘、桓濟叔侄二人被廢,桓氏一門的野心人物,相繼隕落,唯有桓衝帶兵返回揚州,晉國的一場政變平息,消息傳出,晉國安定下來,消息也飛報關西,傳入長安。前秦朝廷早朝之上,尚書左仆射權翼奏道:“啟奏天王,今得急報,晉國大司馬、南郡侯桓溫病故,桓氏族人,多人被廢,元氣大傷。”

天王苻堅道:“桓溫若死,東晉將帥再無人可北伐,孤王方可寬心幾分。”

隻見大將姚萇奏道:“啟奏天王,桓溫已死,大患已無,何不趁此時機,舉兵南下,早成一統。”

苻堅道:“孤王數年之間,東定燕國國,北定代國,天下諸侯,無不敬服,唯有晉國未平,若能吞並,則天下可定。”

“臣正是此意。”

丞相王猛言道:“啟奏天王,臣以為此時不可出兵。”

“為何不可?”苻堅問。

王猛道:“燕、代相繼臣服,天王一統北方,無不信服,但鮮卑、匈奴、氐、羌等各部族,領地未分,州縣未劃,因俗分治,政令不一,著實難治。再舉兵南下,隻恐各部族趁機起兵,又亂北方。”

姚萇道:“丞相多慮,以天王威名,各部酋長、各族單於,誰不敬畏,豈敢有謀反之心?”

苻堅對王猛勸諫,素來言聽計從,聽了王猛勸言一再猶豫,姚萇端朝板道:“微臣奏請先討伐漢中,用假道伐虢之計,必然可勝。”

“姚將軍之見,如何假道伐虢?”

姚萇道:“漢中不遠,有一氐人部落,名曰仇池部,在秦晉之間,左右逢源,久久中立。不如以討伐仇池之名,趁機揮師漢中,進而占據兩川,可謂假道伐虢。”

慕容垂也到:“此計甚妙,討伐仇池,晉軍必然疏於防守。”

天王苻堅勃勃雄心,一直期待著統一天下,壯誌油然而發,苻堅道:“若論統一天下,孤王也不敢妄言,但統一氐人各部,可使晉國措手不及。”

“那天王之意?”姚萇問。

苻堅道:“孤王之意,先統一氐人各部,再言一統天下之事。”

這個仇池部,乃是居住漢中的一部氐人,夾在秦晉兩國之中,其實苻堅對漢中、西蜀垂涎已久,礙於丞相王猛反對,便拐彎抹角,采納了降服仇池部的折中策略。

姚萇看出了苻堅的心思,退朝之後,等到晚間之時,姚萇便入宮求見。燈燭之下,君臣對坐,苻堅問道:“姚愛卿晚間求見,莫非還為早朝之事。”

姚萇道:“那晉國小皇帝,今年不過十一歲,少不更事。雖有褚太後輔政,但已年近半百,老而無用,正是討伐之機。”

“真天賜良機!”苻堅道:“但丞相反對南下,孤王正是要借仇池,試探晉國,若勝仇池,進而取漢中,若取漢中,便可入西川,孤王想看看晉國有多大能耐?”

“三國之時,魏國統一,便是先入漢中,取西蜀,繼而再下江東,平定天下。”

苻堅道:“百官之中,唯有姚愛卿最有進取之心,此番討伐仇池,冊封愛卿為龍驤將軍,隨軍出征,朕派諸路人馬分兵共入,攻打仇池。”

“天王英明,如此一來,步步深入,步步為營。先取漢中,何愁晉國不滅?”姚萇道。

前秦天王苻堅以大將楊安為行軍元帥,李蠻為前部先鋒官,會同姚萇等諸路人馬,共計馬步軍七萬,往漢中行軍,準備以討伐仇池部為名,趁機奪取漢中。

......

桓衝平定桓濟之亂,接任揚州大都督,率兵撤回揚州,東晉朝廷一場危機也煙消雲散,恢複平靜。自從司馬昱以皇叔之尊,登基稱帝,空出來的丞相之位,一直無人可當,褚太後再度臨朝,沒有丞相人選。

為丞相人選,褚蒜子不得不召集百官,商議選相,褚蒜子道:“國不可一日無君,可新君年少,尚未親政;朝無丞相,百官無首,已是兩載。君之事,哀家代之;相之責,誰人擔當?”

王彪之道:“老臣以為,選相之事,唯賢是舉,今江東官員,若論才學,當屬謝安、桓豁,此二人皆為相國之才。”

年已六十七歲的王彪之,在滿朝官員之中年歲長,資曆深,出身又是顯貴的琅琊王氏,推舉謝安、桓豁、可謂擲地有聲,說一不二。

褚太後問道:“桓豁遠在荊州,謝愛卿近在眼前,可任丞相否?”

謝安端朝板跪倒,言道:“微臣淺薄,萬不敢當此任。臣四十出仕,任官不過十餘載,平步青雲,榮居尚書省,恩寵莫大,誠惶誠恐,如履薄冰。豈敢輕易接丞相之職,隻恐難服人心,萬萬不可。”

褚蒜子見謝安一臉為難,回想謝安官運亨通,平步青雲,也難怪推辭,褚蒜子道:“卿家之言,不無道理。桓豁當年與王羲之、庾希、謝安並為江東四俊,不如召桓豁回京,接任相位。”

中書侍郎車胤站出,端朝板道:“微臣以為,暫不可調用桓豁。”

“為何?”褚蒜子問道。

“漢中來報,秦王苻堅舉兵南下,討伐仇池,仇池臨近漢中,乃是假道伐虢之計,大有圖謀入蜀之心,桓豁遠在荊州,正宜入蜀迎戰。望太後明鑒。”

丞相沒選成,又得到了前秦入侵的消息,褚蒜子道:“事出緊急,就命謝安暫署丞相事,再詔桓豁,荊州募兵,籌備漢中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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