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強詞奪理,慕容垂沒有授予翟斌尚書令,翟斌心裡很窩火,離開燕王寶帳,二弟翟檀言道:“慕容垂說得好聽,借力打力,貌合神離,當兄長是傻子。”
“既然已派高弼出戰,就令高弼攻城。”.......
到了次日,翟斌、高弼、翟檀、翟敏一同率兵攻城,戰鼓響起,亂箭掩護,燕軍與丁零部兵合一處,再度攻城,可是高弼一營皆是弓弩手,遠遠射箭,卻無一人攀爬城頭,拚死力搏。
立馬陣前的翟斌,看了勃然大怒,對身邊高弼說道:“高將軍僅靠箭弩,怎可破城?速令你營兵士,攀城猛攻!”
高弼道:“丁零數萬人馬,久攻不下,我這幾千箭弩營,豈能攻破?”
“燕王不傷一兵一卒,我丁零部卻死傷無數,真是豈有此理。”
“高某帶兵相助,既不領情,攻城更是無望,不如無功而返。”高弼道。
兩人話不投機,又都不願死傷自己的將士,枉費一天,攻城隻是徒勞。
晚間各自收兵,回到自己寢帳,河南王翟斌坐在寢帳是越想越氣,兩個弟弟陪在左右。二弟翟檀道:“兄長不必氣憤,那慕容垂揚言歃血為盟,並肩稱王,平分江山,可是到頭來,不過是借丁零將士的戰血,換他的如意算盤。”
翟斌道:“二弟有何妙計?”
翟檀道:“不如一麵派人暗中聯合苻丕,一麵掘開漳水堤岸,慕容垂大營在下遊,水淹慕容垂大營。”
翟斌點點頭,說道:“事到如今,慕容垂不能真心相待,倒戈降秦,也未嘗不可。就依照此計,速速向苻丕送去書信,倒打一耙,反了慕容垂。”
......
月高星稀,夜色昏暗,秦燕鄴城之戰,遲遲打不開僵局,慕容垂也正準備睡去,隻聽帳外,有人叩門。慕容垂問道:“何人叩門。”
“微臣高弼,有要事密報。”
“進來說話。”
高弼推門而入,慕容垂問道:“天色已晚,有何密報?”
高弼作揖道:“大事不好,方才我安插耳目,打探消息,翟斌已有勾結苻丕,臨陣倒戈,加害燕王之心。”
慕容垂一驚,問道:“我營侍衛眾多,為何不見翟斌謀反?”
“翟斌不動一刀一槍,欲決開漳水上遊堤防,水淹下遊燕軍大營,給秦國報功。”
“啊?”慕容垂頓時驚駭,好似咬碎口中牙,怒道:“本王尚不曾要加害翟斌,未曾想翟斌賊子,竟要引水淹我,氣煞我也!”
高弼道:“謀反在即,事不宜遲,燕王需先下手為強,先發製人,以免漳水決堤。否則,燕王大業則毀於一旦。”
“好,”慕容垂道:“即刻點齊親兵,傳翟斌來見,連夜緝拿,此事不可聲張,以免丁零部作亂。”
“得令!”
還在等待符丕回信的翟氏三兄弟,不知事已泄露,得知燕王召見,便一起來到中軍大帳,帳內並無眾將,卻是兩排刀斧手,站立兩側。
翟斌兄弟不知緣由,隻見慕容垂道:“數日攻城,徒勞無益,不如連夜強攻?”
翟斌道:“苻丕防備甚嚴,我營火種不足,需先備火種,才可夜晚攻城。”
“哼!”慕容垂怒道:“不等備好火種,隻恐漳河之水,早已淹沒我燕軍大營!”
“啊!”翟斌兄弟三人,大驚失色,這才察覺,自己謀反之事已經泄露。
慕容垂道:“本王與你並肩稱王,共分江山,你卻勾結苻丕,暗害於我,左右刀斧手將翟斌、翟檀、翟敏推出去一並斬首。”
等到天明時分,丁零部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不見了幾位首領,被傳到燕王寶帳的乃是翟斌的侄兒翟真。
慕容垂殺了翟氏三兄弟,但丁零族的將士,終究還需選個首領,好繼續為自己效命,選了一番,便是翟斌一個不被器重的侄兒。
翟真也是四十多歲,一直不得重用,慕容垂見了,說道:“翟斌等人,背負盟約,依照我遼東舊俗,理當處死,丁零部不可無單於,本王封你為丁零部單於,領建義大將軍。”
“末將翟真,謝燕王千歲,今得大單於之位,定當結草銜環,儘忠大燕。”
慕容垂道:“將軍不忙謝,今早得報謝安已兵臨兗州,我命你趕赴濟南郡,籌措錢糧兵馬,抵禦謝安,不得有誤。”
“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