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淝水決戰,謝安北伐 234:鮮於乞刀斬謝瑤,王元琳勸降翟真(2 / 2)

煙雨東晉 朱長孝 6165 字 3個月前

謝瑤催馬提槊,迎戰鮮於乞,二人陣前交手,不容多言,這鮮於乞雖無名望,卻異常凶猛,交手七八回合,便將謝瑤一刀砍落下馬,血染疆場。

眾人看罷,大驚失色,未曾想丁零部有這般猛將,二弟謝琰喝道:“番邦賊子,謝琰在此!”

謝琰揮舞掌中盤龍吞日刀,直取鮮於乞,兩口大刀,上下紛飛,又是七八回合,打得謝琰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且戰且退。

謝安膝下二子,長子戰死,次子危機,隻覺頭暈腦脹,一陣焦慮過頭,身邊的謝玄道:“叔父莫急,待侄兒出戰!”

先鋒謝玄催馬殺出,直奔鮮於乞,替下岌岌可危的謝琰,謝玄掌中描金槍,鋒頭正勁,蓋過鮮於乞,又是一番惡戰。真見得:

刀鋒頻起兵,塵滿罩天晴。揚馬踏蕭瑟,落霞臨古城。

驕心起風淡,孤勇裂雲清。酣戰夕陽下,鏖兵到二更。

兩人大戰五十回合,難分高下。眼看將是日落,謝安愛子陣亡,坐在車乘中已渾然無力,參軍王珣道:“謝瑤將軍,戰歿疆場,丞相難撐,速速鳴金收兵。”

雙方這才各自罷兵,謝玄、鮮於乞各自返回本陣,雙方收兵。

......

謝瑤尚在華年,英年早逝,讓謝安痛心不已,一病不起,僵臥在榻。眾將陪在身旁,對這北伐遇阻,一籌莫展。夏侯澄道:“狼貓山綠樹成蔭,不如在此伐木,打造重器,強攻城池。”

參軍王珣道:“未必可行,濟南郡城牆高大,護城河寬,易守難攻,還需從長計議。”

歸降的苻朗說道:“末將本是氐人,對塞北諸部多有知曉,塞北各部千百年來,相互廝殺,各自吞並,並非一心,各為己利,若能說服,興許可收買翟真。”

“何以見得?”謝安問。

苻朗道:“翟真叔父,名叫翟斌,本是丁零大單於,追隨慕容垂歃血為盟,一同起兵,翟斌屢戰屢勝,想謀燕國尚書令之職,被慕容垂所殺,翟真才迫於畏懼,順從慕容垂,屈為犬馬。丞相何不以報仇相許,勸降翟真,為其翟家報仇。”

“此計甚妙。”

謝安道:“勸說翟真,需派一能言善辯之士,就請王珣參軍,親自前往。”

“下官遵命。”

......

參軍王珣(字元琳)單乘一輛馬車,趕往出使濟南郡,求見丁零部大將翟真。來到城裡,翟真在帥堂之上,打量一番又矮又胖的王珣。翟真問道:“謝丞相初戰不利,莫非要退兵否?”

王珣道:“中原尚未收複,豈能退兵?”

翟真又問:“謝丞相難道是約定決戰?”

“鮮於乞將軍驍勇無比,難以取勝,不想決戰。”

一聽這話,翟真又道:“退又不退,戰不敢戰,乾在此耗著,是何圖謀?”

王珣道:“丞相想勸大單於早早歸降,獻出濟南郡。”

聞聽此言,翟真和左右副將哄堂大笑,翟真說道:“謝安老兒,老糊塗了吧?一戰未勝,就想勸降,實乃癡人說夢!”

王珣道:“大晉對塞北各部,久有懷柔之策,願安撫丁零部,歸化正朔,早成統一。”

翟真道:“王先生當我是三歲孩童,謝安老兒,拿什麼安撫丁零人,我丁零部能揮師關內,威震寰宇,哪一寸地不是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橋,拿性命打出來的?”

王珣道:“隻可惜翟將軍,未得明主,隻能為他人賣命,難有善終。”

“何以見得?”

“令叔父、大單於翟斌,為慕容垂立下赫赫戰功,請封尚書令。慕容垂卻難舍一個官號,反而殺有功之臣,害無罪之人,殺死令叔父翟斌。難道就不怕日後,敵國破,謀臣亡;高鳥儘,良弓藏麼?慕容垂尚不能共生死,豈能共富貴?”

“君逼臣死,臣不得不死,古往今來,無不如此。”

王珣道:“若翟將軍肯歸順大晉,則丞相保舉朝廷,定可列侯晉爵,榮妻蔭子,為翟氏一門報仇雪恨,直搗幽燕。正所謂良臣擇主而侍,良禽擇木而棲,君子藏器,待時而動。”

一聽大晉願幫丁零人報仇,旁邊起身一員小將,正是翟真長子翟遼。翟遼說道:“叔公之仇,不共戴天,若大晉相助,定可殺了慕容垂,為翟家雪恨。”

提及當初翟斌之事,翟真是肚子裡一股酸水,當初慕容垂從長安逃走,九死一生,遼東丁零部大單於翟斌,出兵相助,與慕容垂歃血立盟,起兵反秦。而慕容垂稱燕王,卻不許翟斌為尚書令,處死翟斌。還有那麼多丁零族人,為了大燕國白白戰死,甚是冤屈。

想起往事,翟真是一肚子窩火,感慨說道:“我屈身慕容垂久矣,若能報得此仇,我便獻城歸降。”

見翟真不願屈身慕容垂麾下,心中有了動搖,王珣大喜,商量了歸順事宜,便返回了狼貓山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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