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攻略進度1%(1 / 2)

雨剛停的時候,岑致才從市圖書館裡出來,他背著單肩包,手裡拿著盒沒喝完的牛奶,淺色的唇輕輕咬著吸管。

天氣預報預判失誤,說天氣晴朗。

他出來時隻穿了件米色襯衫,現在有點冷,所幸腿上是一條寬鬆牛仔材質的長褲,厚度適中,才不至於連腿也受涼雨侵襲。

岑致個子挺高,但身形清雋,整個人偏瘦,簡單的長褲也被他穿的像模特一樣,顯得腿又直又長,褲腳在腳腕邊稍稍挽起一些,露出下麵那雙極其乾淨的白色運動鞋,整個人同剛下過雨的天空一樣清清涼涼。

圖書館這個時間點人少,長且高的台階上,隻有他一個人。

灌木叢裡傳出一聲細弱的貓叫聲,岑致停下腳步,低頭去找,在被雨水澆地綠油油的灌木裡發現一隻被淋濕的小橘貓,貓咪看起來不過幾個月大,渾身毛黏在一起,發著抖。

岑致蹲下來,試探著伸出手來,見小貓沒有抵觸,便將它抱出來放到乾燥的地方。

小貓嗚嗚叫了兩聲,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岑致的手指,他不禁笑了笑,頰邊酒窩若隱若現,稍長的眼尾勾起,被纖長睫毛覆蓋。

岑致點點它的小腦袋,從包裡掏出根火腿腸,掰碎了小心地喂給貓。

他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學校小貓小狗又多,因此他包裡總是帶著根火腿腸,遇見了就會上去投喂,順帶摸摸那些小家夥。

他撕開火腿腸包裝,掰成細碎小塊兒,一點一點喂給小貓,看它吃掉,心情都愉悅起來,貓渾身濕著,這樣下去會很冷,岑致想了想把它抱起來,打算找個地方幫它弄乾了。

剛站起身,書包帶子就被人拉住了,身後響起一道輕佻的聲音,“你就是岑致?”。

岑致抱著橘貓轉身,看見一個拿著一把雨傘的男生站在他麵前,他穿的很花哨,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笑著伸出手,“你好,我是裴潭的‘現男友’,陳逸。”

裴潭是岑致剛剛交往兩個月的男朋友,當然,現在還沒有分手。

聽到這個名字,岑致皺了皺眉,沒伸手,隻微一點頭,“你好,找我有事嗎?”

陳逸挑眉看著他,“長得是挺好看的,難怪裴哥會看上你,不過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我和裴哥認識的比你早,在一起也有很久了,當然”,他舔了舔唇,“該做的事也都做了,所以,你最好能主動離開他。”

岑致抿抿淡色的唇,懷裡的小貓縮著腦袋擠在他胸前,喵喵叫了兩聲,他伸手摸摸濕透了的貓毛,淡聲道,“什麼時候?”

陳逸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冷淡,一愣,“什麼?”

岑致垂著眸,又問了一遍,“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他抬起眼,“我隻需要知道這個,至於裴潭,你想要,拿去就好。”

陳逸張了張嘴,一時沒了方才囂張的態度,不過反正是要說清楚的,怕什麼?他掏出手機,找出了聊天記錄,遞到岑致麵前,“你自己看看”,他勾起唇,笑得得意,“看清楚了就早點和裴哥說清楚。”

聊天界麵是兩個人的合照,裴潭摟著陳逸,要去親他的側臉,往下來最後兩句,就是陳逸說的證據。

他問裴潭到底算不算談戀愛,裴潭回了他一個字,算。

日期是一個月前,也就是岑致剛和裴潭交往一個月後。

岑致移開視線,下一秒手裡手機就被人一把搶走,耳邊傳來一道熟悉至極的聲音,“阿致!”

是裴潭。

陳逸眼睛一亮上去就要挽他的胳膊,卻被狠狠甩開,裴潭瞪了他一眼,狹長的眼裡盈滿怒氣,他靠近岑致,想去拉他的手,“阿致你彆聽他胡說,就是在玩兒呢,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岑致退了半步,抬起頭看他,“我剛剛答應他了”,他看向一旁站著的陳逸,輕輕勾了下唇,“看了證據就走”。

裴潭神色一怔,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兩個人掙紮之際,壓到了懷裡的小貓,岑致眉頭一皺,甩開他的手,蹲下身,將小貓放到一旁安全的地方,摸摸它的腦袋,頭也不抬道,“裴潭,分手吧。”

“你說什麼?”,裴潭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的側臉,身後陳逸不高興地抓住他的手,“你乾嘛還挽留他?”

裴潭甩開他,陳逸卻再次抓緊了他的手臂,他推了陳逸一下,伸手想要拉岑致起來,卻被站穩了的陳逸從後麵氣憤地一推,手上沒收力道,就那麼順著退了岑致一把。

岑致沒站穩,猛地往下跌去,滾下長長的台階,最後一頭磕在台階下那塊兒球體大理石上,失去了意識。

———

“你好了沒有啊?”,一道不耐煩地男聲在身後響起,岑致猛地睜開眼,麵前是一麵光滑的鏡子。

鏡中是一張蒼白的臉,纖長的睫毛濕漉漉地粘在一起,墨水一般黑稠,形狀稍長的眼墨玉般漆黑透亮,此刻卻有些空洞,鼻尖一點幾不可見的黑色小痣在燈光下異常清楚。

被汗水澆濕的黑發懶懶垂下,岑致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臉,下一秒剛剛那道聲音便再次響起,“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占著洗手池不用是什麼意思?”

他側頭看了眼,洗手間另一個水龍頭赫然標著待維修的標牌。

岑致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著出聲的男人,歉意地笑笑,頰邊酒窩淺淺一灣,“抱歉,我有些不太舒服。”

男人被他這一笑晃了神,愣怔一下,語氣都好了不少,“原來是不舒服啊,那個,”,他手忙腳亂地伸出手,“要幫忙嗎?”

岑致搖搖頭,“謝謝你”,說著便讓開路,男人在身後試探著又叫了他一聲,卻沒被聽到。

為什麼?他現在不該是在圖書館前?岑致頭疼地按住太陽穴,印象裡是他被裴潭從台階上推了下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身上也沒有一處傷痕!

岑致走出洗手間,看到外麵的陳設,頓了頓,四下打量了一眼,吧台、跳舞的人群,這不是……裴潭曾經慶祝生日叫他來過的酒店嗎?他隱約記得生日宴是好幾天前了,他也沒第二次來過這個酒吧,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混亂中,岑致腦中蹦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難不成他是重生到了幾天前?

他垂著頭掏出手機,看著上麵明明白白顯示的日期,眉皺了起來,手機上的時間確實顯示的是裴潭生日宴那天!

那麼現在,裴潭和他的一眾朋友應該是在包廂裡,岑致揉揉眉心,雖然突然回到過去太過靈異,但既然有這次機會,就要及時止損,再不會讓裴潭那家夥欺騙自己這麼久。

或許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

岑致憑著記憶找那個包廂,拐彎處卻迎麵撞上一個人,那人骨節分明的手扶住他胳膊,手腕處戴著塊深黑色的機械表,精致貴氣,淡淡木調冷香將周圍香煙與酒精隔絕開來,岑致忙直起身,抬頭道,“抱歉。”

一抬頭卻微微一怔,這人身量極高,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極好看的眼睛,雙眼皮並不十分明顯,在延伸的眼尾處顯得更寬,眼線稍長,在尾端微勾起,睫毛簾子一樣傾覆下來,在角落裡昏暗的燈光下也顯得黑且亮。

他隻輕輕扶了一把,隨即收回手,卻在看見岑致仰起的臉時稍稍一怔,皺起了眉,開口時聲線冷淡,極好聽的聲音卻因為這點冷淡帶了些獨特的欲,“是你?”

岑致愣住了,他不記得記憶裡有這樣一個人,難不成曾經見過?

男生卻沒再多說,丟下一句下次小心點兒便繞開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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