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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躺在牛棚裡,瑟瑟發抖的孫劍百思不得其解:“主家用什麼來驗證某的話真假?
雖然某後來說的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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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躺在溫暖被窩中的管亥摟緊了懷中的郎氏。
“郎顗,你認的麼?”
聞言,郎氏一怔,隨即小聲啜泣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方才幽幽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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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宗族在北海國安丘縣,也就是朱虛縣東邊臨縣。
郎氏家傳《京氏易》,又擅長善長於風角、星算(天文算數)、六日七分,能望氣候占候吉凶。
郎顗少時傳習學業,兼明經典,隱居海邊,教學徒常達數百人。
後來被州郡舉薦為有道、賢良方正,都推辭不去就職。
順帝年間,被天子征召策問,特詔拜為郎中。
郎顗卻病辭不就職,回家去了,後來公車征辟也不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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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家的做派,就是東漢年間的名士常見的套路。
俗稱“養名”,拒絕的越多,名聲越大,名聲越大,越能賣個好價錢......當然,養名養到後來自己都信了,徹底隱下去的也有。
按照郎氏的說法,以郎顗的勢頭。
郎家按照正常的軌跡,肯定會發展成為經學世家。
不說比較弘農楊氏,汝南袁氏,也要成為龍亢桓氏那樣差不多的。
可惜的是,因為郎顗的聲名太盛,引起同縣孫家的嫉妒。
在孫家的指使下,郎顗被孫家孫禮所殺。
至此郎家徹底沒落,被孫家壓了一頭。
發展到了今天,甚至比不上同縣的甄家。
黃巾之亂時,更是宗族破敗。
連郎氏這種宗家門裡的小娘,都被掠走。
而孫氏現如今卻成了安丘縣的第一大族。
北海孫賓碩孫嵩,因為救了大儒趙岐,名頭海內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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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來,管亥免不得也得勸慰一句:“前人恩怨太過久遠,不必掛念太多。
你且放心,隻要好好待我,他日我定幫你郎家聚起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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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確定了孫劍的身份。
第二日,管亥也就同意了對方為奴的誓言。
其實主要的考量,也是哨裡缺個會寫字的。
管亥對郎房哨的管理,自然不會如賊寇那般鬆散。
第二天一早,他就當眾封孫劍為嗇夫。
讓孫劍負責統計人口、戶數,姓名等等,然後錄入名冊中。
對此,流民們積極響應。
甚至有不少流民覺得,管亥這個鄉,可能就是設在山裡的鄉。
不然為啥要統計戶口呢,不然為啥有嗇夫呢,而且錄入名冊,比以前的鄉裡還正規......
振振有辭的,說的其他流民無言以對。
到了後來,居然大多數人都信了......
隻有孫劍稍微有點不爽,因為管亥並沒有把他的寶劍還給他。
抬頭忽然發現老兵在用一塊破布擦腳,登時一個激靈,乾活麻利多了。
戶口統計很快完成。
“郎房鄉計有戶四十六,口百十八;
男口五十七,成丁三十一,幼十六,老十;
婦口五十一,成婦三十二,幼五,老十五。”
隨著孫劍彙報完成。
管亥把名冊放下,吩咐道:“再撰寫一份,做正副兩本,其中一個留有備用。”
“唯。”
孫劍領命而去。
趙香深深的看了孫劍一眼,進策道:“正常一戶人有三到六口。
咱們多是流民和賊寇,很多人自成一戶,所以偏多。
成婦還多些,後麵可以挑選,給有功勞的成丁婚配。”
管亥點點頭,道:“為了刺激大家的動力,如果男女有相好的,也可以預登記。
預登記之後,就不再分配,等兩人功勳達到,便可以直接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