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結束後,自然就是山寨的建設。
隨著春耕結束,孫家那邊的匠人們也空閒了不少。
在又付出一箱子五銖錢後,又有三十多名泥匠抵達,隨行帶來的還有大量的糯米等物。
管亥也是帶著趙香、李瑜,勘察了地形,並詳細手繪了山寨的格局。
塢堡、哨樓、角樓、寨牆、外圍的壕溝、城門吊橋等之類軍事防禦方麵的,交給趙香。
對於夯土地基怎麼加固,糯米是用來磨汁參與其中,這個明顯超出管亥的知識範疇。
他重點關注的,還是內部的格局和功能。
山寨內,道路要四通八達,方便調動。
要有排汙管道、公共廁所、公共澡堂、大廚房、館舍、糧倉、井房等等。
確保一旦官兵攻破塢堡,殺到山寨邊,要確保山寨裡麵能形成自有的循環。
這就是必須打井的原因。
因為官兵一旦圍困山寨,就有可能斷水或者投毒。
管亥很急,但羅馬不是一天建成,最先建造的,還是寨牆和塢堡。
與此同時,林地砍伐和荒地開墾,也不能全部停掉。
練兵也不能停......
到了四月份,進入山中的流民,開始忽然增多起來。
管亥的工作重心又變了,他開始帶著十幾人來回奔走,見到流民就驅趕到管穀。
畢竟,管穀中全部開墾,兩千畝地,搭配野菜野果和漁獵,足以養兩千人。
而現在管穀中人口,方才兩百餘,遠遠不夠。
這些人入了管穀,第一件事先吃頓飽飯,然後再一一登記入冊,發給照身帖。
流民們也不全是空手來的,很多人是舉家族搬遷入山,帶的物資也很多。
其主要原因還是稅賦的問題,讓一些家族感覺沒法過了,不如逃入山中,尋個山穀種地。
這方麵管亥毫不猶豫的施展強力手段,宗族必須拆開,以戶為單位,編入管穀之中。
強硬堅決不同意的,則是把帶頭的直接殺掉。
但凡被驅趕入管穀,也就沒有再出去的可能性。
“雖然冷血,但必須如此!“
趙香建議。
管亥也認可,亂世,先殺聖女婊,不是說說而已。
這一番動作,也徹底震懾了穀中一些心思浮動的老人。
隨著人口的增加,錢糧的消耗,也開始持續的增大。
眼看著糧食一袋子一袋子的減少,無奈之下,管亥又抽出十人,繼續進山打獵。
......
這一日,管亥剛剛下山,就看到桃林一帶出現了兩三百人。
這些人拖家帶口,車馬輜重的什麼都有,外圍還有幾個青壯騎著馬。
看到這群人,管亥吃了一驚,同時心中也有些火熱。
之前的宗族遷來,最多的不過四十來人。
這一家近三百人,如果能吃下去,他麾下的士卒可以達到一百人。
不過,對方並不是衣衫襤褸吃不上飯的流民,而更像是舉族搬遷。
這種人,不太好收服。
但放任他們離去,管亥又有些不甘心。
想到此處,管亥一拍馬屁股,帶著十人上前。
嗵嗵嗵的馬蹄聲,驚動了對麵,那兩百多人的隊伍,明顯出現了一陣騷亂。
隨即,幾個騎馬的青壯,帶著十來人迎了上來。
雙方接近到五十步的時候,對麵明顯有些驚慌。
因為管亥這邊刀兵鎧甲齊備。
對方青壯舉著木盾,擺出一個防禦的架勢。
管亥稍稍放緩馬速,待到二十步左右,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你們又是什麼人?”
一聲爆喝震得管亥耳朵嗡嗡作響。
他一籠馬匹,定睛看去。
隻見對麵一名青壯越眾而出,站在眾人的前方。
此人身形高大壯實,膚色黝黑,仿佛一座鐵塔矗立。
再細細看去,臉龐棱角分明,隻是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如同刀刻一般。
那濃密的眉毛如兩把利劍,斜插入鬢,透露出凶狠的氣息。
眼睛如銅鈴般大,射出銳利而冰冷的光芒,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鼻子挺直而高聳,如同鷹鉤一般,搭配寬大的腮幫,更添幾分凶悍。
前襟處雖然包裹嚴密,但單衣下疙瘩嶙峋,顯然都是肌肉。
趙香已經是高大魁梧,但和此人相比,卻要小上一號。
硬茬子!
管亥冷笑一聲,策馬回轉,忽地翻身背射,箭矢破空而去。
“嗯!”
鐵塔大漢目光驟然收縮,他見對方縱馬離去,還以為想逃。
不成想竟是反手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