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伸手抓住,這一抓,卻是抓了個空。
“箭法不怎麼樣......”
話還沒有說完,就察覺到頭頂涼風颼颼,頭巾竟不知何時被射飛!
這時,管亥又籠回了馬匹,再次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鐵塔大漢臉色陰沉的可怕,好似無窮的力量蘊含在體內,隨時可能如山崩一般爆發。
然而,管亥嘴角帶著一絲譏誚,甚至好整以暇的抱住胸口。
一陣微風吹過,和煦的溫度,卻讓人感受到絲絲的涼意。
“哇!”
不知道受到什麼驚嚇,遠處的人群中,忽然響起嬰兒的啼哭。
那尖銳的童聲,仿佛不受時空的界限,傳入管亥的耳朵中。
鐵塔大漢咽了口唾沫,沉聲道:“某等乃是朱虛縣炅氏外族,因皇帝加稅太甚,無有生計。
所以舉族遷入山中,想尋一塊能活著的地方。“
“炅氏?”
管亥目光微微收縮,神思電轉。
在朱虛縣,除卻管氏,邴氏,炅氏是第三大族。
其祖上曾有人做到豫州刺史。
不過在管氏和邴氏之下,這已是他們的極限。
如今的炅氏,基本上已經淪為豪強,郡縣中的官吏數額,都要看管家的眼色。
但不管怎麼說,炅氏也是朱虛縣的大家,如今竟有一支數百人要遷入山中。
可見這次賦稅的增加太過,而且炅家被攤派的更多。
畢竟朱虛縣的地,大多在管氏和邴氏的手中,他們要少繳,自然有人要多繳。
想到此處,管亥慨然道:“我瞧你也是個英雄的模樣,怎麼連姓名都不敢報!”
那人麵色紫漲,雙手攥的咯咯吱吱響。
飄起的長發,忽地有一縷遮住了額前。
“在下炅母!”
大漢的聲音幾乎是從口中迸出,若不是顧念身後家眷,縱然對方馬快箭利,他也要和對方火並一場。
“炅母?”
管亥一怔。
這個人,在曆史上,還是有記載的,出現在呂虔的傳中。
史載,呂虔在初平三年(192年),被曹操任命為從事,帶領自己的家兵鎮守湖陸城。
後逢襄賁校尉杜鬆的部下炅母等人作亂,與昌豨勾結。
於是曹操命呂虔接替杜鬆。
呂虔到任後,招誘炅母和他的首領及黨羽數十人,賜他們酒飯,暗中派壯士埋伏在兩側。
等看到炅母等人都喝醉後,呂虔便命兩側的伏兵把他們全部殺死,並安撫炅母的部下。
由此,炅母成為呂虔的業績,從而在史書上留下大名。
隻是襄賁縣在徐州東海郡,這裡是青州北海國朱虛縣。
但仔細想想也就恍然了,結合管亥本體的記憶,可以知道炅氏的本族在北海國。
後來,青徐之地黃巾之亂再起,管寧邴原都跑到遼東了。
而炅母等人跑到東海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當時遼東太守公孫度治理的遼東,和陶謙治理的徐州,都是比較安定的。
也就是說,除了之前存疑的韓龍。
管亥現在是見到活著的在曆史上留名的人物了。
雖然說留名的方式不太光彩。
但從中還是可以看出一些能力的端倪。
最起碼作為曹操麾下襄賁校尉杜鬆的麾下,炅母能夠車翻領導。
甚至呂虔來了,也不敢直接硬碰硬的討伐,而是安撫詐殺。
最好能把此人收入麾下。
管亥在這邊思索忖度,炅母那邊的火氣則是在不斷累積。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發飆的時候,管亥已經打定了注意,他開口道:“我看你年歲不大,很多事情不能做主。
這樣,把你們族中族長請出來,談的好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指明一處康莊大道。”
聞言,炅母冷哼一聲,道:“宗族事情,一向由某來定奪,你有事儘可訴說。”
管亥道:“這一片山區,都是由我統管。
我可以化一部分區域給你們,讓你們安心種地。
但是,你們必須聽從我的號令。
放心,我和你們一樣,不過是想在亂世中找一處安身之所罷了。”
聞言,炅母目光閃爍,再次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啊!”
管亥皺起眉頭,怎麼介紹自己呢?
山賊管亥?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不合適。
直接強力收攏也不合適,對麵人太多。
甚至打散了都不合適。
陡然,一個人影浮現在腦海,管亥頓時想起了介紹自己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