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猶豫後,管亥便下令進攻。
若是任由青龍、玄武兩個大寨的黃巾軍葬身於這個山穀,恐怕接下來官兵就會清掃山中。
所謂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隻有黃巾軍壯大了,管亥才有更多的騰挪空間。
因為對方是弩兵,所以管亥所部成密集陣形,盾牌開道,弓著你身子,快速接近。
隨著距離的接近,管亥一聲厲喝,弓箭手們紛紛仰天拋射。
二十多支箭矢破空而去,與此同時,對方五十支弩箭同樣激射而來。
噗噗噗!
利刃沒入敗革的聲音,在一瞬間內響起,還有零星的慘叫聲。
“怎麼了?”鄒昂大喝。
他們的盾牌雖然是木盾,可使用的卻是烏龍木,再加上外側有藤條,內裡野豬皮,防禦力不是一般的強。
“盾牌被射穿了!”
有人大叫回應。
管亥的眼睛眯起,對方更換的弩箭速度好快,他當機立斷:“衝上去!”
原本就速度不慢的百人,速度再快。
......
對麵的弩兵也有些驚訝,但也僅此而已。
他們一邊快速的更換弩箭,一邊還在閒聊。
“這些蛾賊,凶的很呢。”
“哼,瓜兮兮的,兄弟夥,打錘!”
......
又一排弩箭射來,這次因為距離的接近,即便有盾牌防護,依舊有四五個士卒直接栽倒。
後方的人來不及撿起盾牌,開始前衝。
前衝的過程中,飛快的掏出口袋中的石子,狠狠的投擲過去。
“砰砰砰!”
毫無提防,還在更換弩箭的弩兵們,頓時被砸的眼冒金星,額頭飛血。
“錘子,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這一打岔,不少人的弩箭安裝就被打斷了,眼看距離接近,再去裝填有點來不及。
“哈哈兒!”
“日龍包!”
前排弩兵竟是直接丟掉強弩,或是舉起長矛,或是執起環首刀,獰笑著反衝而上。
他們的個頭雖然不高,但卻極為悍勇。
零星的箭矢中,雙方砰砰砰的撞在一起。
讓這群益州士卒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的環首刀砍在對方盾牌上,正要借著餘力變劈為刺。
對方人群的縫隙中,一根根長矛忽地洞出,直接將他戳飛。
也有直接麵對長矛手的,自己一刀劈下,對方居然不閃不避,不格不擋,一命換一命般刺來。
長刀砍在對方的肩膀上,對方的長矛卻一下刺中自個的胸口,鐵甲的甲葉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刺殺,矛尖直接力透甲葉的縫隙,插入身體。
好大的力氣。
這,這是蛾賊麼?
怎麼比精銳的他們還精銳的樣子,不,對方的動作沒有自己靈活啊!
雙方的甫一接觸,弩手們就倒下七八個,管亥這邊也有三四人哀嚎著矮下身子。
這邊鄒昂和炅母也是大驚,對方不是弩兵麼,怎麼如此強悍?
現在已經輪不到大家多想,雙方的第二波攻擊已經開始,兵器再次招呼到一起。
“嘿哈!”
一名弩兵動作極其靈活,他前衝時忽地向後跳去,躲過了對麵的長矛。
趁對方收矛的時候,忽地又向前跳去,手中環首刀直接刺中對方驚訝而張開的嘴巴。
然而,不等他抽刀,兩邊又有幾杆長矛刺來。
此人居然丟掉環首刀,身子靈活的一蹬眼前士卒,再度跳了回去。
跳回去之後,他從旁邊撿起一杆長矛,再度上前。
就在這時,一種危險的感覺忽地浮上心頭,他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連忙向後撤。
可哪裡還來得及,對方人群中,一杆長槍忽然點來。
那紅色的纓穗絢爛如花,寒星直接插入他的口中。
卻是管亥親自殺了過來。
原本對射的時候折了好幾個人,管亥心中就已經滴血,誰知對陣的時候,對方依然悍勇。
尤其眼前這個家夥,上躥下跳。
以至於他實在無法忍受,開始帶頭衝殺。
士卒陣形很重要,但武將的個人勇武同樣重要,強到一定程度,足以逆轉一場戰鬥。
管亥一槍插死此人,依舊沒有停休,大步前邁,手中長槍如遊龍一般,左挑右打,紅色的纓穗如飄動的幽靈,帶起一蓬蓬的血花。
“殺,殺,殺!”
炅母和鄒昂也加入到衝鋒之中。
鄒昂一對一擊殺對手,炅母則是依靠身高體壯,直接生吃,他手中一杆大號的長矛一個橫掃,便把三四個弩兵掃飛。
對方五十個弩兵,眨眼間就死掉二十多個。
剩下的看著眼前的血腥場麵,有腦子上血:“格老子拚了的。”
也就扭頭逃跑的,兩邊都是樹林,這些人猴子一般,左突右躥,眨眼就沒了蹤影。
如此一來,陣形徹底混亂,管亥等人趁勢衝殺破陣。
正看到前方一百五十名弩兵正在向穀中的黃巾軍傾瀉弩箭。
黃巾士卒大部分都沒有甲胄,在強弩麵前毫無抵抗力,一波箭雨下去,就倒下一片。
倒地之後,他們並未死去,發出的慘烈之聲,響徹山穀。
還有人用僅存的氣息向穀口的官兵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