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小路蜿蜒盤旋,隱匿在幽深的山巒之中。
徐靖還在等待著管亥的回答。
“徐曲長,我管亥是個小卒子,在黃巾軍中爛命一條。
承蒙曲長照拂,才有今日地位。
劉彭小人得誌,我必為曲長殺之。”
管亥鏗鏘有力的回應,嚇得徐靖連忙做出輕聲的手勢。
“但我現在最氣的還是朱奚,咱們獅子曲的事情,關起門來好好說便是。
他這個二五仔,竟然私底下投靠劉彭,真是可惡至極。”
“這個混蛋,不當人子,我恨不得宰了他!”
徐靖咬牙切齒道。
“他背叛曲長你,投奔劉彭,必然是我們死敵。
此去更是要帶走數百人口,此消彼長下,獅子曲和一屯有什麼區彆?”
管亥循循誘導,“不如我借機殺死他,曲長也好留下朱奚的人口。”
聞言,徐靖的眼神閃爍起來,他遲疑道:“如此一來,劉彭不會翻臉吧。”
“兼並了朱奚的人口,獅子曲就有青壯五百人,曲長你又有渠帥撐腰,他劉彭敢翻臉?
哼,若不是朱奚暗地裡投靠,劉彭也不敢如此放肆。
如果放任朱奚離開,那曲長你才是由他揉捏的軟柿子。”
聞言,徐靖依舊猶豫不決。
管亥又道:“曲長,還是那句話,我管亥一個小卒子,在太平道裡沒有根基,又有點能力,投靠誰都行。
之所以如此獻身不顧,上為感念曲長知遇之恩。
下為曲長鳴不平也,劉彭剛剛得勢,便要一家獨大,排除異己,殺死督將劉強的子嗣。
這青龍寨中,有誰對他威脅最大。
這個時候,已經是生死存亡之秋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聞言,徐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管亥這句話的潛在意思,他哪裡不明白。
乾不乾,不乾老子乾脆投了劉彭。
如果管亥徹底倒向劉彭,那以劉彭的習性,就憑方才的話,就必然留不得他徐靖。
而且殺朱奚這個反骨仔,留下的人口也是他徐靖的。
想到這裡,徐靖立即開口道:“好,殺了朱奚!”
“唯!”
聞聲,管亥不待徐靖返回,回頭大步走去。
“現在就動手啊......”
看著管亥的背影,徐靖吃了一驚,連忙喚過兩名親信:“速去獅子寨,調兩百青壯來!”
炅母和鄒昂見管亥走來,連忙迎上去,管亥低聲道:“你們向後麵走走。
我一會出手,你們見機鼓噪大家殺過去。”
炅母的神色有些震驚,鄒昂倒是如常抱拳,仿佛他的腦子中,就沒有質疑管亥的神經。
在拐過一道彎的時候,管亥對身邊人說:“我去方便下。”
隨即步入茂密的樹林中。
鬱鬱蒼蒼的樹木枝繁葉茂,交織在一起,在夜幕即將降臨前,愈發的深邃和黑暗。
......
與此同時,朱奚也在和孟磊說著話。
“徐靖這廝,原本不過一什長,承蒙徐曲長照拂,方才成為屯將。
往日裡見了我都是恭恭敬敬的。
見了徐平曲長,更是奴仆一般,恨不得去舔屁眼。
現在徐平曲長一死,他立即就霸占了徐平的妻子!”
聞言,孟磊冷笑道:“小人得誌。”
“正是如此。”朱奚恨聲道:“論資曆,我跟隨徐平曲長多年,乃是他的腹心。
論能力,我麾下人手,是除了管亥以外最能打的,獅子寨裡事情也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個獅子曲的曲長,本就應該我來做!
我若當了曲長,彆的不說,肯定要照顧好徐曲長的家眷。”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有些古怪,連忙又補充一句道:“督將和劉強有仇,如此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才是大俠。”
孟磊嘿嘿笑道:“你放心,劉督將對待身邊人,還是很好的,但你要忠心才行。
若是背叛督將,嘿嘿,那可是真的婆娘抱上床,全家死光光。”
“那是,那是!”
朱奚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轉移話題道:“還有那個管亥,也是冷血小人。
徐平曲長多照顧他,徐靖當著他的麵強占徐平的妻子,管亥一句話也不說。”
孟磊拍了拍朱奚的肩膀,道:“放心吧,你明天就見不到他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