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辯論中庸(1 / 2)

管漢 閃電滅世 7942 字 6個月前

管亥有些無語,麋竺劈裡啪啦算了半天賬。

直接把匠戶折算成錢,一戶匠人算做七萬錢。

那按麋家準備一年送兩百萬錢的數目,不過給他三十戶匠人(零頭抹去)。

三十戶匠人的話,按照管亥之前的估計,隻能來兩套。

如鐵匠等每個產業隻有兩戶匠人。

這是杯水車薪不說,還要額外提要求。

想到這裡,管亥看了盛金一眼,吩咐道:“把衙署周圍的人,包括仆從全部清走。”

“唯,麋公子,管君,你們談。”

盛金起身,快步而去。

她的胯有些大,走的時候左右搖擺,好似貓步。

麋竺也有些無語,道:“管君,吾這私事不提也罷。”

他卻是以為,管亥因為他的私事,要把人都隔開。

管亥擺了擺手,道:“不是這些,我想和麋君談論國家大事。”

聞言,麋竺劍眉微皺,實在是管亥這個過度有點大。

衙署門外,夕陽西下,紅色的大地上出現一道黑影,黑影慢慢擴大,遍布門口可見的區域。

管亥倒下兩爵酒,一爵遞給麋竺,自己先飲了一口。

麋竺拿著酒爵,也飲了一口。

“麋君,你覺得這個大漢,還有救麼?”

管亥目光深邃。

麋竺不解:“為什麼要救?”

說到這個時候的他,似乎察覺到管亥的目的,於是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

管亥笑了起來,他就怕麋竺裝傻。

但現在麋竺想以經典來為難他,那豈不是走錯了方向。

其實,這也不怪麋竺,畢竟你管亥是一個黃巾大帥,這種人,又怎麼可能知道儒學經典呢。

麋竺說的那句話,來自《中庸》,意思就是“君子按照現在所處的地位去做應做的事,不生非分之想。”

再直白點,就是在其位,謀其政。

大漢救不救,那是天子和朝堂諸公的事情,和他一個商人有什麼關係。

他這個商人,做好行商的事情就可以了。

管亥接著麋竺的話說道:“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中庸著接著麋竺的話,是對上一句話的引申。

處於富貴的地位,就做富貴人應做的事;處於貧賤的狀況,就做貧賤人應做的事;處於邊遠地區,就做在邊遠地區應做的事;處於患難之中,就做在患難之中應做的事。君子無論處於什麼情況下都是安然自得的。

麋竺果然詫異的瞪大眼睛,沒有想到眼前的一個黃巾大帥,居然知道中庸。

“但是。”

管亥話鋒一轉,“關鍵問題在於君子,是做到以上部分為君子,還是君子具備以上的品質。”

一個黃巾大帥要和自己論治辯學,麋竺自然不會輕易認輸,於是道:“君子固品。”

就是說,君子具備以上的品質。

管亥點點頭:“這樣的話,如果麋君你是君子。

那你現在是商人,要做商人的事情。被官吏吃拿卡要,被賊寇攔路要買路錢,也要安然自得。

你種地,就老老實實的種地。即便收成都給稅賦了也要安然自得。

你是奴仆,就忠心的伺候主家。即便你被打了,被罵了,也要安然自得。”

麋竺點點頭。

管亥又問道:“如果你行商,官吏吃拿卡要,賊寇攔路買錢,雙方的要求都超過了你能獲得的利益。

你種地,官吏稅賦不儘,讓你無法生存。

你是奴仆,主家動輒打罵,甚至要取你性命。

你應該怎麼辦呢,你還能安然自得麼?”

麋竺沉默起來,良久,開口道:“這就不是中庸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當依《論語憲問》:‘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管亥擺了擺手,笑道:“你還可以說以《孟子》呢,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呢。

大家觀點本就不同。

麋君既然說的是中庸,咱們還是在中庸裡來辯論吧。”

在管亥看來,麋竺先說中庸,中庸解決不了,就改口說論語。

這和後世“你跟他講法律,他跟你談政治你跟他談政治,他跟你講民意,你跟他講民意,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講法律。”並沒有本質的區彆。

所以管亥把辯論再次拉回到中庸上麵。

麋竺皺眉苦思良久,忽地仰頭把爵中酒一飲而儘,然後拱手道:“還請管君指教。”

管亥淡淡一笑,道:“素,何人定啊?”

麋竺愈發疑惑起來。

“按照中庸,你如何行事,取決於你的認知。

就如同現在,你認為你是素富貴,但在我看來,你卻是素患難。

你要行君子之事,就要認清楚現在是富貴,還是患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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