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信,還是糜信,迷信?
管亥的曆史知識還算豐富,但記憶中並沒有找到此人。
當然,管亥並不會因此而小瞧對方。
他麾下的人,大部分都沒有在曆史上留下大名。
但其中不乏能人。
諸如趙香,雖然勇武不及炅母,但綜合能力絕對完爆。
又如盛金,若是有機會出書,也是個畜牧業的班昭。
更何況,麋信此人,不但有豐富的行伍知識,還識字,會雕刻。
這就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人。
“軍隊的編製倒沒有問題,問題在於士卒本身,還有相關的輔助不夠完善。”
麋信侃侃而談。
接著,他親自動手,給每個什長、都伯、屯將、曲長等,都刻了一個腰牌。
腰牌正麵刻錄官職名稱,背麵刻錄該名軍官的姓名,而且還有管亥的親筆簽字,以做防偽。
一個腰牌的授予儀式,由麋信組織,然後管亥親自把腰牌發到每個人的手中。
“季漢,我任命你為睚眥曲甲屯甲隊甲什什長!”
第一個來領令牌的姓季,一個比較罕見的姓,名字居然是漢......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管亥鄭重的把令牌授予第一個什長。
“黃天在上,為管大帥效死。”
那名叫季漢的什長心中激動不已,忍不住就給管亥升了個官。
太平道的編製,是以方為單位,設渠帥。
渠,大也,渠帥,也就是大帥,也叫渠率。
渠帥下麵原本都是督將。
隻是有些方太大,如張饒這一方,便把徐和、公孫犢、司馬俱等人也升為渠帥。
為了和渠帥張饒區分,稱為大帥,有點類似官軍中的假,也就是暫代,二把手的意思。
隨著冀州太平道的覆滅,張饒也就給自己升了一級,執青元聖旗。
順便給徐和等人升官,徐和等四人也就成了正式的渠帥。
但在普通士卒的意識中,就沒有這麼複雜,以為督將向上升就是大帥。
而且大帥聽著也比渠帥更加的親切和好聽。
所以季漢激動之下,也就口稱大帥。
“好好乾!”
對於這樣一個目不識丁的憨厚大漢,管亥自然不會解釋其中的差彆,而讓對方改口。
而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叮囑道。
季漢激動不已的回到隊列中,對旁邊人道:“看到沒,大帥拍俺的肩膀了!”
旁邊人道:“你看,每個什長都會拍的。”
“那是沾俺的光,第一個拍的俺!”
季漢瞪眼道,說著又掏出令牌,給麾下人看:“看看,看看,大帥給俺的。
你們也要好好乾,當上什長,大帥也給你們發。”
令牌授予儀式完成後,麋信也就代表管亥頒布了軍令。
“每個什長,必須能叫出麾下每個士卒的家在哪,家中情況如何。
每個都伯,必須要能叫出麾下每個士卒的名字。
每個屯將和假屯,都必須要能叫出麾下每個伍長的名字。
每個曲長和假曲,都必須要能叫出麾下每個什長的名字。
督將、軍正、和親衛屯將,要能叫出每個都伯的名字。”
一個看似簡單的命令,卻能讓軍中形成一個整體。
接下來,麋信會把所有人的姓名,家庭情況,以及士卒的一些特點整理成冊。
最終形成一個兵冊,以供翻閱查詢。
基本上,一名士卒要使用一片竹簡。
如果陣亡了,則會從這一卷兵冊中取出來,放到太平廟裡享受香火。
如果是逃兵的話,則會放到九幽坑中,接受唾棄。
兵冊有正副兩本,以供備份查閱。
這一套流程下來,管亥就一個感受:正規!
想來麋信接受的是正規的教學,而老兵畢竟以前隻是個兵,經驗也是自學的野路子。
這個工作量不小,幸好管亥手下有不少少年,都已經識了不少的字。
被調來六個給麋信,邊學習,邊幫忙打下手。
為了名正言順,管亥也當著所有人的麵,封麋信為參軍。
後來郎姝的戶籍名冊統計,也開始參考兵冊,進行一定的改良。
......
兵冊和令牌做好之後,下一步是標識和旗幟。
標識,就是采用一定的方式,把將官和士卒區分開來。
原本管亥想取消頭上那個黃巾的,便讓人試探了下,誰知道大家的抗性都很大。
畢竟都是太平道的徒眾,信了多少年的教,黃天在上的觀念深入人心。
不紮個黃頭巾,感覺走路都不舒服......
於是也就作罷了。
經過實地取材和思考後,麋信設定為什長在帽子上插一根野雞的羽毛,都伯插兩根,屯將三根,曲長四根,大帥五根外帶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