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炅母早已等的不耐煩了。
海嶽鄉和他所處的位置,實際上的直線距離不過十裡左右。
那邊咚咚咚的戰鼓聲,號角聲清晰可聞。
甚至是廝殺聲呐喊聲,都隱隱的傳過來。
“狼煙怎麼還沒有起,大帥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他嘀咕著,隨即又打了打嘴巴,“呸呸呸,大帥的勇武,可不比某差,怎麼會有問題。
不會一個人就把官兵全部都滅了吧!”
旁邊人笑道:“炅大兄,你這一會咋變彆翔了。”
“彆翔,什麼彆翔?”
“就是給大帥帶路的那個家夥,天天自言自語的,一會不說話,就著急忙慌的。”
“嘿嘿,那哪能跟某比,某不是嘴巴急,是大刀急啊。
你看那邊打了半天,咱們這邊卻就是乘涼喝水的。”
炅母說著一巴掌呼過去:“你小子,嘴巴也是多。”
......
然而,天空中的太陽,不斷的移動著方。
於是,他們不斷的移動著乘涼的地方。
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進攻的狼煙。
炅母幾次想帶人前去看看,都被陳鐵勸阻了。
“管督有令,設營壘,等狼煙。”
炅母無語道:“你還知道,現在某是主將,某是主將!”
陳鐵瞥了他一眼,其他的話沒說,就問:“你還記得老兵和炅暉麼?”
這把炅母氣的,腦袋冒煙:“你小子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
陳鐵昂首挺胸道:“管督有令,設營壘,等狼煙。”
炅母:“......”
不過他也總算稍稍冷靜下來,管亥這個兄弟什麼都好,就是太講規矩。
一個黃巾軍的督將大帥,把軍紀看的比官兵還重十倍。
“算了算了,算某腦子不好使,就聽你的。”
炅母埋怨了一聲,又開始在蔭涼的樹下走來走去。
他手下遞過來一個水壺,炅母仰頭咕咕咕的喝起來。
喝完沒多大會,又走遠了些,拉開褲子去撒尿......
就在炅母第五次拉開褲子的時候,陳鐵的聲音驟然響起:“狼煙,狼煙起了!”
“哈哈哈!”
炅母一個哆嗦,急忙提上褲子,他也不管有沒有排泄乾淨,一邊跑回來,一邊大叫:“兄弟們,傳令,乾了,乾了!”
“乾了?”
不少士卒疑惑起來,什麼乾了?!
不過那信號兵倒是熟悉炅母的,不需要翻譯和疑惑。
登時旗幟揮舞,接著嗚嗚的號角聲也響了起來。
“走嘍,殺官兵去啦!”
炅母一馬當先,正跑之間,忽地發現前方不遠處的蔭涼下,有五個官兵斥候正在驚慌的爬起來。
“射射射,射他!”
隨著炅母一聲大吼,幾十支弩箭破空而去。
四個直接被射死,還有一個背上插著三支箭,卻依然爬上了馬。
“喲嗬!”
炅母隨手翻出一顆石子,咻地,砸中馬腿。
奔走的駿馬一聲哀鳴,栽倒在地上,那斥候一個翻滾,還想逃走,後麵又幾十支箭矢破空而來。
這些,直接變成了背部刺蝟。
另外還有十一人衝了上去,挨個檢查後全部補了一刀。
他們距離管亥要求的地點,有十裡的路程。
這麼長的距離,炅母愣是中間一氣都沒歇息,直接跑完。
此刻他們來到後世九山鎮政府的位置,還沒來得及擺陣,就看到東邊山穀中,四百步外誇誇而來的曹軍。
“乾,乾他!”
炅母剛嚎了一嗓子,就被陳鐵搶了先。
陳鐵大喝道:“結陣,結陣!”
此刻的沫水,後世的彌河宛如溪流,兩邊的山林高聳。
向東,是一條狹長的山穀。
士卒們跑步而來,哪裡有陣形,不過在陳鐵的大喝,和旗幟揮舞下,在校場之上操練的經驗浮現,陣形飛快的形成。
而另外一側,曹操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左右道:“道路險狹,譬之猶兩鼠鬥於穴中,將勇者勝。
諸位,要活命,就要拚命了!”
聞聲,不少人擦了一頭的汗水,鏖戰一整天,現在還要拚命。
但事實上就是如此,他們東邊被海嶽鄉堡封住,現在西邊又被人封住。
南北都是山林,再不拚命,就要困死在這山穀中。
樂進第一個大喝起來:“死戰,死戰!”
“死戰,死戰!”
周遭的士卒也開始大喝。
咚咚咚咚的鼓聲響起,所有的旗幟都向前揮舞。
前方開路的曹軍也開始列陣。
曹操雖然沒有打下海嶽鄉堡,但士卒們是正常的撤退,自然保持著建製。
號令還可以下達。
雙方的士卒,開始快速的接近。
先是彼此一陣箭雨,先射為敬。
隨後彼此相衝。
兩邊都是玄鐵甲,隻不過此刻炅母所率領的士卒,頭上不知何時纏上了黃巾。
山穀中,就好像兩片烏黑帶紅絲的洪流相撞,一方洪流上還飄著黃色頭巾,雙方甫一接觸,就是火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