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中的絕大多數代號成員之間都沒有私下的聯係,往往隻在任務中才會產生交集,“波本”在組織中的形象是一個神秘主義者,這些年下來也算是組織中的老牌代號成員。
整體來說,降穀零目前的自由度還算高,秘密回警察廳或是四處收集情報,大多數時候都並無影響。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重生回一年前,但是他知道,如果是現在的自己,一定能做到更多。
又是深夜,降穀零獨自走在路上,他已經對現狀進行了初步了解,於是思考起目前發現的唯一變數也算是已成必然。
並不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名為明日見零零一的年輕人,改變了鬆田陣平和伊達航原本的命運軌跡。
是他的重生改變了原本的過去於是出現了不在預料之中的人,還是明日見零零一或者其他的什麼存在和他的重生有所關聯?
降穀零想起那雙金色的豎瞳,摩挲著下巴,覺得還是有必要深入調查一番。
就算明日見零零一跟自己的重生沒關係,但是如果明日見零零一真如他猜想中的那樣是什麼人體實驗圈養起來的受害者,那就更得深究一下了。
不過,在那之前……
天空飄起細碎的雪花,降穀零終於下定決心走進路邊的電話亭——不是為了避雪,而是為了一串已經塵封了四年的號碼。
那串號碼他記得很牢,按下每一個數字時都十分堅定,直到輪到撥通鍵時,他的手指微不可見地顫抖了一下,最終深吸一口氣,用力按了下去。
嘟——
嘟——
嘟——
……無人接聽。
降穀零目光模糊地落在電話亭的玻璃上,心臟的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神經,呼吸急促起來,像是缺氧一般開始呼吸困難。
……hiro。
就算已經猜到了答案,但是真正麵臨這一刻的時候心臟還是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攥緊。
沒有人改變hiro的命運,就算是回到了過去,他也依然沒能改變什麼。
剛剛燃起的微弱的火苗徹底熄滅,連帶著他本人都像是被一桶冷水從頭澆到腳,徹底清醒下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放下話筒又推開電話亭的門的,腳步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他順著電話亭緩慢地蹲下來。
冷靜下來,他在心中重複告訴自己,你還有更多的事要做,還有更多的事等著你去完成。
冷靜,然後站起來,帶著hiro的那一份一起,完成他們的使命。
“你……”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降穀零一愣,猛地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隻要見過一次,大概就沒人能忘記那張臉。
那個叫做明日見零零一的年輕人蹲在他麵前,十九歲還不是一個能很好地掩藏情緒的年紀,所有想說的話都在開口之前寫在了臉上,他的語氣中帶著關切和擔憂以及一絲哽咽:
“弟弟,我終於找到你了。”
降穀零:“……?”
***
鬆田陣平接到電話時剛從案發現場出來,防爆服還沒來得及脫,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他的表情逐漸迷惑起來。
他趕到約好的見麵地點時,兩個金毛正抱在一起——準確來說,是其中一人單方麵地抱住了另一人。
這個畫麵太過熟悉,鬆田陣平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他上前拍了拍明日見零零一的背,勉強調度出了一個堪稱柔和的語調,但是配上咬牙切齒的表情,畫麵隱隱透出了幾分陰森恐怖。
“閃閃啊……”
明日見零零一沒抬頭,反倒是降穀零率先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寫滿生無可戀的臉。
“他說我是他的弟弟。”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避開降穀零求救的目光,望了望天花板,語氣沉重:“你完了。”
這一天,鬆田陣平再次想起了被明日見零零一哭著喊著認弟弟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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